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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听不出来她只是客气一下？

  这时6斩疾却突然道：“羽衣坊，我可以带你去。”

  沈曦想赶人的话瞬间咽了下去。

  双眼蹭地一下亮起，转而没出息的问：“你付银子？”

  6斩疾淡淡颔，“自然。”

  这话一出，沈曦瞬间忘记了自己先前说过什么话、下过什么决心，立刻便对着6斩疾弯眸笑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去？”

  6斩疾敛眸，“现在便可去。”

  “现在？”

  沈曦欣喜，“好啊。”

  没多久，府中小厮便准备好了出行马车。

  6幸不在，6斩疾身边便没带随行小厮。

  沈曦本想带上秀兰和秀清，但被6斩疾冷声拒绝了：“她们便是去了也要在羽衣坊外等着，不如留在府中。”

  沈曦不是很信6斩疾的话，私下又向秀清询问了一遍，得到秀清肯定的答案，她才只好作罢。

  马车上备着上好的糕点和茶水。

  车夫驾着马车没走多久，6斩疾思及谢三喜爱吃红豆糕，于是便特地将红豆糕从食盒中挑出放在了最显然的位置。

  做完这一切他脸上却闪过一丝不自在，语调故意压冷了几分：“路上若是饿了，便先吃些点心。”

  沈曦正掀开车帘，探头观察着路上街景。

  阳光明媚，冰雪消融。

  各家屋檐上的积雪全都化成了水，“滴答滴答”

的落在青石地面上，湿漉漉的，如同被雨水洗礼过一般。

  闻言她放下车帘，转回身，一眼便看见车内矮几上的红豆糕。

  沈曦面色瞬间变得很复杂，嗓子似乎又被什么噎住了一样难受，不由连连对6斩疾摆手：“我不饿。”

  方才沈曦让红豆糕噎住的画面还历历在目，6斩疾并未强求，轻应一声，而后便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

  秦老头给他换的药，这两天喝下之后，身体总是会异常疲乏。

  沈曦见他闭上双眼，便继续趴在车帘边，眨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看着窗外匆匆闪过的街道。

  青砖，碧瓦，擦肩而过的人。

  吆喝，叫卖，蒸腾的热气。

  一切都是那么真实。

  沈曦看了好一会儿，心底突然生出疑问，这书中世界于她而言……究竟算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

  她怔怔，盯着周遭闪过的事物，许久找不到答案。

  良久，沈曦索性放下了车帘，转回身坐正身体。

  而车内，6斩疾似乎睡着了，双手紧紧环抱在胸前，是一种防御性极强的姿态。

  他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眉头也蹙得很深，这张脸上似乎永远都是心事重重的模样。

  沈曦从来没在这厮脸上看到过真正放松的神色。

  她眨了眨眼，起身拿起马车里的毯子盖在这厮身上。

  恍惚间，6斩疾眼皮似乎轻轻颤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