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笑一声,“起的还怪文艺的。”
话题聊到这儿也就进行不下去了,我和祁晚终归不过是两个未成年的公民,手上无钱无权无势,连苏暮安本人都无可奈何的事情,我又能帮上他什么忙。
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积极地配合治疗,不让爱我的人担心,快些好起来。
我老老实实地在医院住了快一周的院,每日的生活就是吃药、打点滴、物理治疗、心理咨询,偶尔被抓去做一个脑部ct心脏彩啥的。
有的时候心情烦躁坐立难安,有暴饮暴食的倾向,若不是祁晚和我爸妈强行压着,我能一次性把一兜子零食全炫进肚子里。
有的时候又心烦意乱手脚无力,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来,连我妈喊我吃饭都懒得回应,甚至不想从床上坐起来。
治疗的第四天在去往心理咨询室的路上晕过去一次,据医生说是因为新换了药、改了药量不适应。被人抬回病房后输过半瓶葡萄糖好了很多,晚上的时候祁晚带着殷曈过来陪我,还有力气和她们说说笑笑。
耳鸣的状况并没有好转,依然是不间断无规律的出现,每次出现都会烦乱。
治疗的过程是痛苦压抑的,但我表现的极为配合,照顾我的护工小姐姐潜意识里总觉得我还是个孩子,天天变着法地夸我坚强。
“怎么自己一个人啊,爸爸妈妈呢?”
我乖巧地笑笑,“姐姐,我爸爸妈妈回去陪我妹妹了,家里还有个小孩,总不好让他们一直陪着我。”
住院一个星期后,在我好说歹说的不懈努力下,见我情绪还算稳定,我妈终于同意晚上不再陪护了。晚上的时候俩人带我出去吃了顿饭,这些天我胃口好些了,不至于食不下咽,也没有了暴饮暴食的倾向。
他们也不敢带我吃太过油腻的,就在医院附近随便挑了家馆子去吃炒菜,点的餐依然偏清淡。
吃到一半的时候,我妈接了个电话,是棹棹舞蹈课外班的老师打过来的。
“喂?棹棹妈妈吗?诶我是王老师,棹棹今天看上去不太舒服,跳舞也没力气,我一摸好像是有点烫,你们要不先把棹棹接回去吧?”
我爸妈这两天一直忙着照顾我,我妹丢给了姥姥姥爷照看,但也不知道是我姥姥忘了给手机充电还是开了静音,反正无论我妈怎么打电话都联系不上老俩。
老人不会玩智能手机,“失联”
简直再正常不过,就是现在距离温棹颜下课还有一个半小时,不知道她还能不能撑到我姥姥姥爷按照正常放学的点儿去接她。
“你俩回去接她吧。我一会儿自己回去就行。”
我示意我爸妈放宽心,过个马路就是医院,出不了啥事。
我妈一听她烧也急得不行,不断跟我爸埋怨着,“前两天就有些感冒,我忙着陪潇潇你就没按时给她吃药吧,怎么当爹的……”
我爸无辜地瞪大一双眼:“胡说……我怎么没给她吃药?”
“行了你俩赶紧接她看看去吧。”
我也吃的差不多了,就自顾自地站起来往店外走,走到一半突然想起来自己不记得病房号,“我病房在几楼来着?”
“三楼326啊。”
我妈无语,“你个路痴自己回去行不行?”
“怎么不行。”
我嘟囔一句。不就是没记病房号么?
我妈去付账,我爸拿着车钥匙开车去了。我就自己往外走,快走到店门口的时候,突然被人撞了一下。
那人手上端了一碗热面,这么一撞滚烫的汤就洒了些在我手上,烫的我“嘶”
了一声。
可那人也不道歉,就那么自顾自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