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
“他们做人都不配!”
“我们学校一堆抑郁症的,割腕的割腕,吃安眠药的吃安眠药,你以为我们是怎么得的?”
“还不是他们逼的!”
“一个两个的自己有病,就拿学生撒脾气,外头的招牌说着好听,说什么办全国最优中学,全心全意为学生……嘿——忒!”
“我去上高中之前我表哥还跟我说,泽知那种地方就不是正常人能待下去的,他说他高中同学有去那复读的,出来后跟换了个人似的,我当时还不信呢。”
“现在想想我他丫就该听我哥的,要不然现在也不会变化这么大……”
“觉出来了。”
苏暮安突然开口,“你确实变化好大。”
“那可不是呗……”
我说着说着突然咂摸出不太对劲儿来。
“苏老师,咱俩之前,应该不认识吧?”
苏暮安没有回答我,他把手腕上一串跟佛珠似的东西褪下来,握在掌心一颗颗地捻。捻了好一会儿,他才避重就轻地答道:
“潇潇,都过去了。你现在已经高中毕业了,不是吗?”
“虽然我不知道你过去到底经历过什么才会有这么大的怨气,但是人总得向前看啊,你会现你未来的大学生活跟高中不一样,会很美好的……”
“美好?哈,苏老师,这种心灵鸡汤的话要不是您说的,我真想骂他。”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您也说了您不知道我过去经历了什么。”
我又有些想哭,就把眼镜摘了放在石桌上,把脸埋进掌心里,闷闷地道:
“更何况我以后都做不了我自己喜欢的事儿,谈什么前途美好啊?”
“我喜欢的是戏剧,表演,我爸妈非让我学医!”
泪水到底还是顺着指缝淌了出来,我觉得好委屈啊,“我们家大人都想让我学医,说学医有公家饭碗,是一门技术,饿不死自己。谁在乎我喜欢的是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