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别。”
苏暮安伸手拖住我两只胳膊,小心翼翼地从我的臂环里退出来,“你这胳膊上有伤还敢瞎折腾?我看你到时候好不了落了疤怎么办。”
于是我只好跪坐在床上,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苏暮安估计也冷静下来了,他深吸一口气,“潇潇,你这动不动就要拉着别人鱼死网破的毛病可不好,你得改改。”
“我把话说得煽情一些:是,你不怕疼,可我怕你疼你明白吗?你实施行动之前能不能想想我——我看到你因为我伤成这样,我心里就能好受了?”
我明白,他会自责,会内疚没有保护好我,反倒害我受了伤。
所以我才瞒着他嘛!谁知道他那么敏感,一句话就察觉出不对劲儿了?我心想得亏上辈子柳栗害死我的事还瞒的死死的,要不然苏暮安不得懊悔死?
他伸手在我头上胡乱揉了一把,声音压的很低,“我知道你是因为柏玲机场那事儿记恨上柳栗了,但这种情况咱们应该用法律维护自身合法权益,而不是像你一样,跟以暴制暴似的。”
“下回再有这种情况,你最应该做的是保护好自己的安全。”
“这回是柳栗没打算真的拿刀划你,下回要是遇到一个真不要命的呢?”
苏暮安也是真让我折腾得没脾气了,就一个劲儿地叹气,“我这辈子就算来丙稻对外宣称的也是有公务,就是怕那些私生什么的影响你正常生活。我要早知道她也是重生的,还会给她机会提着刀跑你病房来?”
“早就找个理由给她送局子里去了。”
我撇撇嘴,“送局子里还能再出来,进了疯人院能出来的机会可不大……”
苏暮安挑眉,轻轻“嘶”
了一声,“你还挺骄傲是吧?”
我立马怂了,抬手比划一个给嘴拉拉链的动作,疯狂地摇头,“不不不,我一定改,一定改,我知错能改。”
苏暮安垂眸看我一眼,从鼻腔里“哼”
出一声气音,“知错能改?我看你是屡教不改,哪回都答应的好好的,就是从来不改。”
他痛心疾地戳我脑门,“谁教你的这么极端的做法?达不到目的就闹个鱼死网破啊。”
“泽知教的。”
我面无表情地答道。
“啊?”
苏暮安蹙眉看着我,“你们高中还教你们达不到目的就往刀上撞?”
这当然是一句玩笑话,苏暮安这么说也就是为了阴阳怪气我一下。我不好意思地笑笑,一边再三跟他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一边拉着他在床上坐下。
我自己又慢慢吞吞地缩回原先的位置,双腿屈起。
“我也不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偏激的。”
我把没受伤的胳膊搭在腿上,歪着身子面向苏暮安,“但是一个人好端端的肯定不会剑走偏锋对吧?”
“我就记着……在泽知受了委屈没人会为你主持公道。”
“就比如说,我之前遇到过一件很小的事。”
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那会儿的自己脆弱地可笑,“打饭的时候,我前面那个人站出队去了,我就没看见她。”
“差点插了队,当然我最后让她先打了饭,也道歉了。”
“但是在回去的路上,我听到她跟她同学骂我: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