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在他后边儿笑,刘头老婆也笑:“这个年纪的伢崽吃多少都不算多。”
等他们走出店门,外面的热浪往脸上一扑,两个少年人又耐不住热,跑到旁边便利店里买了两根雪糕。
陈同的手机震震地响,微信上罗哥给他转了这几天替班的钱,按三百转的。
陈同嘿嘿笑了两声。
苏青:“笑什么呢?”
“没什么,”
陈同原本不想讲,但是少年人又有些忍不住,“我当巡检员是给人替班,之前说好的三百一天那人突然变卦只给我二百五,说什么给他家儿子添奶粉钱,气死我了。”
苏青舔着雪糕:“那你还笑?”
“当然笑啊,我给他老婆打了个电话,问他们家是不是真的差那个奶粉钱,是他真的赚不到奶粉钱还是想填自己的小金库,”
陈同晃了晃手机,“这不?老老实实给我按三百打过来了。”
苏青比了个大拇指。
陈同嘿嘿地笑。
站在树底下,香樟树被晒出木香,透着绿叶子的一点点青涩气息。
两个人走出才子巷,走到状元路上。
陈同:“到这儿了你该认得回家的路了吧?”
“知道,”
苏青之前走过一遍,这会儿知道怎么走了,往对面遥遥一指,“我就住在那儿。”
他们背靠着南城老巷,状元路那头是花里胡哨的现代都市,购物中心高耸着,背后是商业小区。
陈同朝苏青摆摆手:“行,那我就不送你了,有空来找我玩儿啊。”
苏青笑着说好,两人挥手告别。
电梯门刚开,家里的冷气鼓足了劲儿地把他团团围住,苏青一边脱衣服往卫生间走,一边看手机。
他婶婶问他吃了饭没,苏青没压住嘴角:[我和那个小帅哥一起吃的饭。]
他婶婶:[……厉害了我的侄儿,下手够快的。]
他婶婶想要拨个电话过来,苏青先跑去冲了个澡。
回头湿漉漉着头讲电话,空调开到15度,苏青裹了个薄毯坐在书桌前边儿。
电话那头先传来一声不正经的口哨。
苏青笑着喊他:“婶婶。”
“叫什么婶婶,说了好多次了,叫舅舅。”
“我哪来的舅舅,”
苏青笑说,“叫你婶婶又没叫错。”
“啧,野路子来的舅舅,可不是野舅舅么?”
桑野在电话那头笑,“我一个大男人整天被你叫婶婶,很奇怪的好不好?”
苏青:“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