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谎就得用慌圆谎,实在难受,陈同说,“真没事,有事就和你们说了。”
“那行吧……”
锅盖吃完最后一根鱿鱼须,把剩下的打包了分陈同一半,“你也早点睡啊,十点了都。假期早点睡觉,又不着急做作业的。”
“知道啦!”
陈同又和他们玩闹一会儿,见锅盖上了金毛小电驴后座,嘱咐他们两个到家报平安,这才挥挥手,转身掏出震了两三次的手机。
【sq】:[哦。]
【sq】:[我还说和你们一起去看呢。]
陈同最怕的来了——
【sq】:[怎么不叫我?]
陈同还在组织语言不知道要怎么逃过一劫才好呢,苏青的电话先打过来了。
陈同手忙脚乱地接了,站在路灯底下都有点不太好意思,躲去黑暗里面又好像太畏畏缩缩。
苏青的声音和他周围的夜色一样沉静。
他赤脚坐在阳台的懒人沙里,没开灯,在陈同接通电话之前呼吸还是紧张的。
声音通过话筒转换为电信号,又经由手机射出电磁波,无声无息的波动被转载到另一个接收器里,重处理为电信号,再变成模拟信号传入耳朵。
物理选修1-1。
苏青的紧张和吃醋的酸涩都失了真,变成一句温柔的问:“你在哪儿?回家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家里人。
第31章十月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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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同站在路灯底下,不远处就是刘头的扬州炒饭店。
店门口搭了露天的三四桌,大电扇呼呼地转,扬起烧烤的油烟气,刘头媳妇进进出出的给人端盘,隔着店门似乎都能听见里面炒菜的油烟机的声音。
苏青说话的声音温柔,像夏夜里被热气烘暖又不腻人的风。
“我就在才子巷口,还没进家门。”
陈同拨弄着手指,现在电线杆上都没有小广告了,他视线都不知道要往哪里落。
苏青笑了笑:“吃完烧烤了?”
“啊,”
陈同应一声,抛弃小扭曲事实,说,“他两个说时间太晚,就回去了。”
同哥也说不来自己是个什么心态,明明很饱了,摸摸肚子却说:“我还没吃够呢,谁知道他俩先散了……”
他在撒谎,越说声音越低,也找不到一个合理的撒谎的由头,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苏青笑着说:“那我陪你二战啊?”
他的心思忽然就雀跃起来:“行,我在巷子口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