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师未捷锅盖身先死,长使英雄同哥泪满襟。
陈同悠哉地说:“我的技术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是个手残党,就连闷声不吭的金毛都比他技术好。
陈同的手残主要在于玩得少,对游戏机制和游戏模式还不十分熟练。
在上高中之前他没有碰过这些——他妈不让。
陈同对于游戏也没有很大的乐,好像这种无感已经刻在了脑子里。
因为按照邢女士的说法——“游戏对你没有一点用处,它只会麻痹你的思想,让你沉迷,让你为它付出时间和金钱,然后你想想你能得到什么呢,陈同?”
她往往会在这个时候重复一遍:“回答我陈同,你能想明白吗?你能够从游戏里得到什么?”
“快乐”
,陈同心里是这么想的,嘴上却回答说:“什么都没有。”
于是邢女士理所当然地拿到她想要的答案:“所以它是无用的。郭凯他们玩游戏,只不过是他们家长不会像我这样管教你,他们也没有你懂事。你应该感到庆幸。”
他该庆幸什么呢,庆幸他有邢女士,和丈夫离婚之后对他这个小孩儿“不抛弃不放弃”
?
陈同有很多话藏在心里,但是他不敢说。
因为他是“懂事的孩子”
,懂事、聪明、会说话、第一名……
主屋里有一面橱窗,里头放着他的奖状,很多比赛,很多荣誉,都是“第一名”
。
银牌从没有留下来过,因为邢女士说第二名没有意义。
他是被伪造出来的“天才”
,被应试教育塞满喉管的鸭子。
陈同扔出最后一颗手|雷,弹尽粮绝,慢慢逼近毒圈里面,很小心。
他只剩下一把匕。
“锅盖,”
耳机里他叫住郭凯,没什么波澜地说,“我要搬家了。”
“搬去哪?”
“学校旁边,然后把老房子租给刘头……还不确定他会不会租,不过应该会。”
锅盖在那边愣了愣,才说:“那你早饭怎么办?不和我们一起吃了啊?”
“在学校里吃一样的,”
陈同说,“总之,我要搬家了。”
锅盖的声音一直有些像小姑娘的女气,小时候更是尖尖细细的嗓音,随着长大,这两年也稍有变化,但拦不住他口音里一小股翘着小拇指的味儿。
锅盖说:“恭喜。”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