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脸妇人向前走过来,她一动,身上的碎骨头渣滓撒了一地,像坟边开的白花。
阮颂看着她一步步走近。
而另一个折腾喂韩费扬的妇人脸上也露出了笑意,看戏似的看了这边一眼,然后继续转头捏韩费扬的嘴。
她有些心急的提醒圆脸妇人:“你下手轻点,钟管家只叫我们看着,别一下弄死了啊。哎,这个长得乖,连我看了都喜欢。”
……
雨终于落了下来,哗啦啦如同将天撕开了一道口子,狂风肆虐,吹得整个小院未关的门窗劈啪作响。
钟管家正在房间里准备她的工具和药盒子,又晾了一杯热水。
然后先吃了一颗药,将微烫的水送到嘴边。
她是风俗业出身,最不缺少的就是花样,在那一行,见惯了那些寻欢作乐的男人们的嘴脸,反而喜欢涉世未深的妹子,年轻的身体,小鹿似的眼睛,带着恐惧和温顺的身体,想想就让人心里软身体热。
她想起今日那少女乌黑的头,摸上去时跟云一样蓬松,她的肩膀薄薄得仿佛一只手就可以捏住,热水顺着喉咙滚下去,药力很快作,四肢百骸都麻烫,那水又仿佛顺着哪里滑落出来。她伸手扯了一下手上的细钢丝鞭,嘬着唇挤出一声笑:“小东西。”
钟管家从主楼最高的房间走下来,每走一步就觉得身体飘了一下,她换了一身睡袍,手里跟着她的小箱子,往韩费扬所在的副楼走去。
走到中间链接的,她忽然一愣,只见暴雨中正有个人在雨幕中不停的点头哈腰。
仔细看来,原来是那个痴痴的夫人阿兰。
钟管家知道韩费凡对这个阿兰还算客气,她也耐着性子叫:“夫人,你又跑外面来做什么?还不快进去,大雨。”
阿兰嘿嘿笑:“跑了,跑了——”
点个头说一句,一只脚在地上不停地踩来踩去。
钟管家没什么耐心:“什么跑了?跑了也明天再找。”
大雨如注,阿兰淋得跟落汤鸡似的,一边点头,一边拍手:“明天找。明天找。”
她挥手一瞬,钟管家看见了她手里的东西,顿时一愣,那是副楼大厅的铁锁链,怎么会在阿兰这里。
她心头一惊,忙加快了脚步向副楼跑去,风吹得她睡袍胡乱飞起,露出里面干瘪黝黑的大腿。
到了副楼门口,果见门口洞开,里面半明半灭,她探头向里面一看,瞬间忍不住后退一步。
只见最中间的沙上,韩费扬正张着嘴,一口咬着给他喂骨髓的女仆的脖子,血流如注,两人的衣衫都浸透了,那女仆因为挣扎,一只手插-进了韩费扬的眼睛,但他仿佛根本不知道痛似的,死死不松口,那女仆眼看就是不行了。
阿颂?阿颂呢?钟管家转头找人,大厅空荡荡哪里还有阿颂的身影,这时,一只颤巍巍的手扯住了她的睡袍下摆,正是那圆脸妇人。她的脖子扎了一把短刀,已经说不清话,头上还有被骨头砸过的痕迹……
钟管家的脸顿时更黑了,片刻,她几乎咬牙切齿一般,一脚踹开了地上的圆脸妇人:“没用的东西。”
她转过身,却又没带电话,等她再回去,用客厅的电话拨通了韩费凡的电话时,已经是十分钟之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