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晏也想不出其他原因,只好打算等第二日天亮,再去看看。
却没想到,君怀琅一早就走,一整天都没让他见到人。
这会儿终于让他捉到的……结果,走了?
薛晏彻底想不通了。
就在这时,他感到进宝在偷偷摸摸地看他。
他抬眼,目光沉冷,直直迎上了进宝的目光。
就见进宝唯唯诺诺地开口,目光中还严严实实地藏了两分责备。
“主子……”
他说。“您是不是做了什么事,哪儿得罪世子殿下了啊……?”
毕竟,世上能让世子殿下这般狠心的,能有几个啊。
——
君怀琅今天喝了不少。
他向来酒量好,很难喝醉。但他今日心情不好,喝了闷酒,状态就要差得多。
更何况……酒量再好,也禁不住他那么凶猛的喝法。
沈流风倒是尽了兴。平日里喝得差不多的时候,君怀琅总会提醒他,但今日他却什么都没说,只一个劲地跟沈流风喝酒。
到了夜里,君怀琅终于醉了的时候,沈流风已经快喝到桌子底下了。
君怀琅眼里染上了醉意,像珠玉上蒙了曾软纱,清冷中染了几分缱绻。
他单手握着酒杯,看向趴在桌上的沈流风,懒懒地笑了笑。
“酒量不好,还偏偏爱喝。”
他笑着对沈流风道。
但紧跟着,他的笑容便淡了下去。
他看向手中的白玉杯。杯中酒水清冽,在灯光下泛起层层涟漪。
“明知不该,还硬要喜欢他。”
他喃喃自语道。“莫非只要是人,都难逃这份痴性?”
他沉默片刻,自嘲地笑了笑,饮尽了杯中酒。
君怀琅虽醉,却并不显醉态。他喝完了酒,便稳稳地站起身,吩咐沈家的小厮将沈流风扶上马车,自去结了账,回府之前,还先将沈流风送回了府里。
见着是他,沈知府自然不再多言,只道自家侄子馋酒,有些不知轻重。
君怀琅还淡笑着同他寒暄了片刻,才上了自家的马车。
马车摇摇晃晃,将君怀琅送回了巡抚府。
夜里光线暗,周围人谁都没注意到他喝醉了酒。君怀琅也不必旁人扶,兀自往自己院中走去。
府上一片静谧。路边灯火摇曳,映照在光滑的青石板地面上。
今夜无月,漫天星辰静静闪烁着,旁侧的水景波光粼粼,路边的草木中还能听到声声虫鸣。
就在这时,君怀琅看见不远处站着个人。
那人身姿挺拔,肩宽腿长,远远看去,如苍松翠柏。
他静静站在路上,周遭一个人都没有。
君怀琅虽说醉了,却只凭一剪影,就看出了那人是薛晏。
君怀琅的脚步缓缓停了下来。
跟在他后头的小厮见他停下,忙问道:“少爷,怎么了?”
就见远处那高大的影子转过身来,大步往他们这里走。
君怀琅不由自主地微微后退了一步。
不过片刻,那人就走到了他们两个的面前。不等那小厮提灯看清眼前人的脸,那人便先话了。
“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