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最怕见到的就是四爷,她本来以为这个时候主子应该不在家,直接把两坛酒送给福晋就行了,哪知道一进贝勒府就遇到了戴泽,于是就被带到了主子面前。
四阿哥的面色阴沉,眼睛里好像还有红血丝,看见凌风竟然好像有些紧张,未等凌风说话,四阿哥问道:“海澜格格可好?”
“格格很好,就是昨夜有些失眠,今早上脸色很差……”
“哦。”
四阿哥看着两坛子葡萄酒,眉头微皱“这是送给福晋的?海澜格格……就没说点别的?”
“回爷的话,这酒是村儿姑娘送到奴婢处,她说是章佳氏送给福晋尝尝的……奴婢并没有看见海澜格格,不过……奴婢觉得这应该是海澜格格的意思……”
四阿哥一听,脸色越阴沉了“爷不是让你贴身服侍她吗?怎么回事儿?”
凌风吓得“噗通”
一声跪倒在地“爷,昨晚上回府之后,海澜格格就恼了奴婢,让奴婢以后不准进她的房间,也不准在她面前出现……都是奴婢办事不利,请爷责罚!”
她说着,砰砰磕了两个头。
四阿哥一摆手“罢了!起来吧!这事儿怪不得你。”
他暗暗叹息了一回,忽觉不对劲儿,赶忙又问道:“既然海澜格格恼了,怎么又派你给福晋送酒?嗯?你倒是说说!”
凌风低垂着头,说道:“奴婢打听过了,海澜格格她打算搬到小汤山农庄去住些日子……她肯定是不想让奴婢跟着,这才故意支开奴婢……”
四阿哥怒道:“你既然知道,还不跟紧了她,回来干什么?”
凌风忙解释道:“海澜格格要中午才出,奴婢赶回去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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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澜坐在马车上,虽然睡意很浓,但是车上太颠簸,她也睡不着觉,便顺着车窗向外看,张嬷嬷几次想张嘴阻拦,又都把话咽了下去。
马上就要出西城门了,海澜无意中看到路旁有一个很大的煤厂,她很惊讶,连忙问道:“奶娘,你说这煤块,都什么样的人家用啊?”
张嬷嬷笑道:“当然是高门大户,还有那些做生意的大商家,他们才舍得烧煤块,平常人家在屋子里取暖都是用碳盆,奴婢听太太的意思,今年的年景好,冬天也打算添置两个铁炉子……”
“哦,煤块很贵吗?”
“当然很贵了,你想想,要用马车一车一车从外地运过来,运费就不少钱,再加上这一折腾,煤块都碎了,煤面子又不值钱……”
“为什么煤面子不值钱?”
村儿笑着插嘴道:“格格,那煤面子怎么点火也不爱着,谁还买它呀!”
海澜正要追问下去,就听见后面传来一阵马蹄声,足有二三十个人骑着高头大马从后面追了上来,车夫一看来的是一队军士,吓得赶紧把马车停靠在路边,张嬷嬷探头向前看看,说道:“二格格坐的那辆车已经出了城门了。”
因为姊妹二人带了不少东西,所以分乘两辆车,海澜往前一看,城门口出人来人往,香澜坐的马车的确已经没了踪影……
海澜正有些焦急,却听见村儿惊讶的喊道:“格格快看,骑在马上、跑在最前面的那个人,看着怎么好像是十四阿哥呀?好威风!”
海澜回头顺着村儿的目光看过去,就见一群骑在马上的人都是一身戎装,那个银盔银甲、腰上还挎着腰刀的人,也是最抢眼的,不是十四阿哥是谁!
海澜下意识的就觉得有些不妙,昨天香澜跟十四阿哥私会,今天她就张罗着要跟自己去小汤山,而且这目的地还是香澜自己选定的,路上就遇到了十四阿哥,也不会这么巧吧?难道他们早就约好了,这是利用自己?
海澜满心疑虑的看向村儿,村儿昨天可是偷听香澜和十四阿哥说话来着,难道都没听见这些?村儿显然也想起了什么,她和海澜面面相觑,眼神里交流着信息。
张嬷嬷在侧,海澜主仆二人也不好说什么,两个人正大眼瞪小眼,不曾想那一队人马却在海澜的马车旁停下了。
张嬷嬷一看,顿时紧张起来,她也看出来了,海澜现在可是老爷太太的心尖子,又是她从小奶大的,可不能有个什么闪失,十四阿哥这是想干什么?张嬷嬷她刚要说话,就见车帘一挑,十四阿哥手里擎着马鞭,目光如炬,在海澜的脸上上下扫了两眼,笑呵呵的说道:“原来是海澜格格,咱们可真是有缘啊,没想到又见面了,我记得上次你是要进城,这次却是要出城,这是要去哪里?”
海澜微微笑了笑:“十四爷吉祥,还请爷恕罪,在车上行礼也不方便,我就不跟您客套了。您这一身戎装,看起来真是英武非凡,不知道十四爷什么时候到军中历练去了?”
十四阿哥笑道:“这不是今天刚要去山西锐剑营……对了,你别跟爷打马虎眼,还没回答爷的问题呢?你这是要去哪儿?”
“哦,这不是最近身体不好,郎中说泡泡温泉对身体有好处,所以想到小汤山的庄子上住两天……”
海澜生怕他一会儿再遇到香澜,所以此去的目的地还真不能撒谎。
听海澜这么一说,十四阿哥也看出海澜的面色很差,忙问道:“你得了什么病?爷帮你找个太医看看吧!”
十四阿哥刚问完,就又有一骑奔了过来,马上的人喊道:“十四弟,你在跟谁说话?”
来人正是十三阿哥胤祥,他也是一身盔甲,想来是跟十四阿哥同行的。
海澜一看是十三阿哥,当即变色,如果他跟四阿哥多一句嘴,说自己和十四阿哥在当街上聊天,不知道那个小心眼的四阿哥会怎么样?
十三阿哥看见车里坐的是海澜,遂笑道:“原来是香澜格格,好巧啊!又见面了!”
他边说着,边冲着十四阿哥挤了挤眼睛。
“十三爷吉祥!”
海澜问候了他一句,明知道十三阿哥误会她是香澜,却只是微微笑了笑,也没有多做解释。
十四阿哥疑惑的看了看海澜,对十三阿哥说道:“走吧十三哥,再晚怕是来不及了。”
一群人呼啸而去,看着他们走远了,车夫才赶着马车要上路,却见人影一闪,一个人跳上了马车,一看来人,海澜当时脸就黑了,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凌风。
凌风冲着海澜行了一礼“格格,幸好奴婢赶得快,总算追上了。”
海澜也懒得理她,忙对车夫说道:“快点赶路吧,最好能撵上二格格那辆车。”
“是,格格。”
车夫答应着,马车加,很快就出了城门,视线没有了阻挡,远远地就看见十四阿哥一行人的快马,早已经过了香澜乘坐的马车……
海澜不由得纳闷起来,十四阿哥怎么会没截住香澜的马车问一问?要知道,海澜和香澜乘坐的这两辆马车,外表和徽记全都一样,一看就知道是钮钴録家的,如果他跟香澜早就约好了,没有理由不停下来说两句话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