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用纸巾擦拭,就被他撞个正着。
“生理期…”
宁嘉捂着额头,显然已经焦头烂额了,“没什么,我没受伤。”
她这样大概会让他很累。
宁嘉抱着身体,显得脆弱又孤独。
沈亦承用浴巾将她裹起来,将自己的衣服垫在她身下,宁嘉说:“沾上血,你还穿吗?”
“没事。”
他这辈子都没有这般有耐心过。
他又去了药店。
店员很少能碰到两个华人面孔,挑眉,目光都是“怎么又来了”
。
他提出要求,结果只有卫生棉条。
他们两个的行程太突然,几乎毫无准备,看来那些说走就走的旅行,到了晚上,大概也是要一地鸡毛。
他怕她不舒服,又怕她久等,更不舒服,就先回家将东西递给她,再去买一些卫生巾。
宁嘉自己一个人,低头看着身上的伤疤出神,她也想过割破之类的方法,但是何绘的话就像催眠一样,不让她身上有外露的伤痕,到最后,她会用催吐吃药之类的形式进行自我虐待。
只有这两处的痕迹在她身上无法磨灭,唯有她日夜面对。
她看着手里的卫生棉条,还不会用,怕用错,于是只能去拿手机搜了一下,看着视频中的教学,学会了才试着用。
一会儿沈亦承回来,给她买了卫生巾,放在卫生间,宁嘉确实用棉条用不习惯,感觉别别扭扭的很不舒服,换成常用的之后,宁嘉觉得舒服多了。
她靠在他的洗手池前长久矗立,沈亦承现她很久都没有出来,于是在门外问她:“怎么了?”
宁嘉说:“好像走不动了。”
不知道为什么,身体有些迟钝,她不想走路。他打开门,看到她腿上干涸的印迹,宁嘉歉疚地说:“抱歉。之前没看到…”
毕竟是洗澡时的突情况,她也很慌乱。她很担心他在嫌弃她。
他却弯下腰,静静帮她擦干净双腿。宁嘉眼睛涩,她的眼泪垂到手上,沈亦承用手抹去她的泪水,温柔地哄她:“别哭,宝贝,别哭。”
她搂着他的脖子,像个小孩子一样哭了起来。
到最后也像个小孩子,嘴里吮吸着他干净的手指,靠在他怀里沉沉地睡去了。
第二天宁嘉恢复了理智,整个人都羞耻到极致,但这里不是北市,她哪儿也去不了,宁嘉如坐针毡,趁着他还没睡着,穿上衣服准备下楼冷静冷静,浴室一片狼藉,他的衬衣上面还有黑红色的血迹,宁嘉捂着脑袋,不想面对,径直冲了出去。
她往左走,又看到那家药店,门口摆上了的避孕套,她捂着眼睛走远,到了一家面包店,买了一些面包,再往前走,是一间咖啡厅。
她买了咖啡和三明治。
等冷静得差不多,她再次回到公寓,楼上楼下都是狂欢睡到接近中午的学生,摇摇晃晃的,看起来high了一整夜。
宁嘉绕着他们,拧开房间大门,将吃的喝的放在那个小吧台,回头晃了晃他的肩膀。
他睁开眼睛,宁嘉装作无事生,让他起床吃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