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人詫異仰頭,不曾想靳搖枝竟沒有拒絕,畢竟以前就算只是要同吃一根餅乾,靳搖枝也連眼神都不願意多給,「真有那麼帶勁,野到你了?」
倒也不是。
靳搖枝只是好奇,那木訥的外表下,到底藏著怎樣的靈魂,會像敲鼓時一樣瘋狂嗎。
友人重審視題目,一言難盡地看她,「你不是有潔癖嗎,你真能行?」
「試試。」靳搖枝手長腿長,就算沒上妝,也是一副好相貌。
潔癖麼,似乎在看見對方舉鼓棒的時候就煙消雲散了。
她的心被觸動,壓抑許久的悸動喧擁而出,前所未有的快感將她捧上雲霄。
她喜歡勢均力敵,喜歡征服,也喜歡被征服。
附在林氤身上的靳搖枝,看見自己步步靠近,竟有種眼看自己要踏進陷阱又不能阻止的無力感,還莫名有幾分恨鐵不成鋼。
怎麼被林氤隱晦地勾上一下,她就忍不住上台了。
這合理嗎?
也挺合理。
放在現在,靳搖枝也不能否認林氤的魅力。
台下眾人開始起鬨,暗中施計的主唱朝林氤使了眼色,還把對方手裡的鼓棒奪了,自己跟著那逐漸拔高的呼聲敲起鼓。
邊上有人端來冰桶,儘管酒吧開著暖氣,也依舊叫人看一眼就覺得冷。
冰塊可不小,得費很大勁,才含得化吧。
靳搖枝想,她那時候應該是有過後悔的,但為什麼還是沒有拒絕?
「她」手上一沉,是林氤捏住冰桶的邊沿,簌簌晃了兩下。
「你行嗎。」
冰桶沒裝滿,但也挺沉,林氤手上使勁,本就分明的骨節被凍得有點發白。
林氤在注視靳搖枝,她晃動冰桶,是想吸引靳搖枝的目光,又分明是估准了靳搖枝冷淡卻不服輸的性子,所以故意那麼說。
靳搖枝如今才明白,這人一定是暗地裡觀察了她許久,早把她拿捏透了。
她在心裡嗤笑,怎麼費盡心思得到,卻又日漸疏遠呢。
「行不行,先試試。」上台來的人極冷淡地出聲。
靳搖枝心裡琢磨,她既然都能附在林氤身上了,是不是也能免去自己和林氤的熟識。
但這天接了冰桶的人是她,她含住冰塊,輕嘶了一聲朝林氤靠近,主動吻上前。
7
這時其實還是第一輪,這輪本來應該是喝酒,但靳搖枝看見冰桶的時候,便忘了深埋桶中還未開封的酒,眼裡只剩冰塊。
眾人驚呼,沒想到被選中的兩人剛站到一塊,就玩兒這麼大。
林氤也愣了一瞬,但她沒有避開。
熱烈和沁涼交迭呈現,燥意還沒能消除,寒冽便從喉頭灌入,凍得靳搖枝一個激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