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万有拿手比划着道:“东家您远道而来自然不知,这商铺可是难找的紧,我好不容易才在娘娘庙附近寻摸到这一处好的,可那房东偏偏却不愿意租,只一心要卖。我想着,买下来总是个资产,将来便是卖了也不吃亏,便做了主,干脆拿了下来。这铺子前后三进,后面带车房和马棚,连契税一共花了九百五十两银子。再加上其他林林总总的进货,账上这七百两正是分毫不差。”
姚梵一听这三进的破店铺花了九百五十两,再一对比自己青岛口住的那个花28o两从周家买的三纵三横九个院子外带后面车马院的大宅,心里觉得有些不对劲,这铺子看上去明明只有周家那宅子的四分之一,济南城的地皮再贵,也不至于像2o11那样,房地产热的炒翻天吧?况且这铺子怎么看也不像是新的,和自己买下的周家房子应该是同属于二手旧房。
一想到贺万年是自己的唯一合伙人,这贺万有又是贺万年的三弟,姚梵没有作,只淡淡地道:“那就这样吧,世成,你带着李君和刘进宝给我对着账本查库,查完无误后,把咱们带来的货物统统入库上帐。”
“是,东家。”
贺世成端着账本就走去了后面。
姚梵拿起伙计祁买顺送来的茶碗抿了一口,继续道:“这段时间里,也多亏了万有兄弟在此地操持,今后还请兄弟继续有劳了。”
贺万有见姚梵并无异状,连连道:“哪里哪里,自家生意,应当的,应当的。”
姚梵点点头,随即借口需要休息,告辞进了后院。
姚梵在后院招呼了周第四来到自己房里,吩咐他道:“第四,这贺万有说他帮咱商号把这铺子买了下来,花了九百五十两。”
周第四惊愕的几乎要晕过去,压着嗓门吼道:“东家!您可别信!这,这,这简直放他娘的屁!这院子要是值九百两,不!哪怕值二百两,我一头撞死在墙上!”
姚梵点点头道:“我也知道里面一定有猫腻,不过凡事总要打听清楚了,总不能随意开口,万一错怪了人就教人寒心了。你现在去给我去巡抚衙门,帮几位周家小哥捎个话,把咱们住的地儿通知他们。通知完以后你就给我在街面上打听打听,像这样格局的铺子,济南府的实价是多少。”
周第四狠狠地道:“东家放心,我一定打听出来,定不会冤枉了这黑钱的孙子!”
姚梵看着周第四离开,心里甚慰。
“想他周第四前不久还是万年当铺里的小伙计,现在却口口声声的知道维护自己的利益了。”
姚梵叫外面的伙计打水进来,自己那了块擦脸布,擦洗了一把脖子脸面,就着茶水垫吧了些干粮和干肉,从包袱里取了一张银行卡,口称出门逛一逛,从后院离开了铺子。
在娘娘庙后面,姚梵找了个没人处,咬咬牙便血祭穿越了。
回到2o11的济南,姚梵赶紧取下假辫帽,怪莫怪样的穿着长袍,先打车找了一台取款机,提了些现金,在一家服装店买了条花花绿绿的沙滩裤和t恤衫换上,便就近去了当地一家医院。
姚梵挂号之后,找了一个内科大夫,拟说自己一个亲戚在非洲做生意,看见当地有孩子得了结核病,但是当地医疗条件及其恶劣,希望医生能给开些药,自己托海员朋友带过去,让亲戚在那里做慈善。此言一出,医生也大为感动,觉得自己对于这样的白求恩精神必须给予人道主义支持。
于是医生找了张纸,详细写明了各种一线药物和辅助治疗药物。异烟肼、利福平、链霉素、对氨基水杨酸,卡那霉素、紫霉素等药物赫然在列,医生注明了用法用量,又叫姚梵一定注意给病人补充维生素a和c,并且加以保肝药物,防止长期用药损坏肝脏机能。医生还嘱咐姚梵药不能停,一个疗程6个月,最好坚持服药两个疗程,彻底消灭病灶,消除体内结核病菌,防止死灰复燃。
姚梵拿了清单和医生开具的药方,在药房买足了一年的用药。出了医院见到市,嘴里一馋,心想这2o血要物尽其用,便又进去采购了二十盒48粒水晶礼盒装的费列罗榛仁巧克力、五十只钢笔、五十瓶墨水、五十条毛巾,拼命塞满了大号的轮式旅行箱。姚梵这才施施然打车而去,回到娘娘庙自己来时之处,血祭穿越而走。
话说李家车队进入巡抚衙门之后,自然是一番接来送往,知道贵客上门,巡抚丁宝桢特意来看望,坐着说了些闲话。
“三位贤侄贤侄女难得来我山东,自当多住些时日,把趵突泉、大明湖和千佛山玩个遍才是,何必这样急着走,只待一旬的话,如何能游玩的尽兴。”
丁宝桢捋着胡须笑道。
对李家的孩子,丁宝桢这样说,算是颇为慈祥爱护了,平素里他不苟言笑,是个看似冷冰冰的人。
李经方见了巡抚这样的大官倒也老实,恭恭敬敬得如实告知丁宝桢,他爹李鸿章已经给他们定下在天津的功课日程,不敢耽误。
李经述却笑道:“其实我倒是想要多待些时日的,倒并不是为了游山玩水,而是想要与人多聚聚。丁叔叔不知,我们兄弟来济南的路上,遇见一个奇才。”
“哦?究竟是何人?让我贤侄如此看重?我倒是也想要见一见。”
丁宝桢呵呵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