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驾瞻前顾后,鼠两端,最后只能一败涂地,何谈扳回?”
“本座偏要试一试。”
说时迟那时快,隋翀挥舞法杖,烈焰之牢瞬间将老者包围。隋翀所用之火,并非寻常灵火,是他冒死从魔界的万丈深渊之中取回的狱火,以自身精血喂养,驯化而成的灵火,因同主人心有灵犀,如臂指使,杀伤力同澜火也不遑多让了。眼见着整个屋子被大火瞬间烧成一片炼狱,张牙舞爪的火蛇确一丝一毫都不能触及到老者。身前的棋盘犹在,他落下最后一子,缓缓站起身,目光灼灼看向隋翀,道:“既如此,留你何用?”
包围着老者的火焰忽然化作万千火蝶疾射向隋翀。隋翀挥舞法杖击落火蝶的同时,万千火蝶爆裂开来,如无数锋利的碎片刺向他全身,身上皮肤被划出无数细小的伤痕,伤口处如烙铁般滚烫红。第一回合,他便已失了先机。修炼火系功法的隋翀竟然被自己的火焰伤到,他怎么也没想到,这老丈能如此巧妙的用时空之力操控自己的狱火。他心下不甘,再度挥杖袭向老者。转瞬间二人已大战了近千个回合,隋翀焦头烂额,老者却依旧是纤尘不染。隋翀彻彻底底的感受到了时空术的厉害,也知晓了魔川对屹川忌惮的原由。
隋翀一生自命清高,从不服输。他不耻于像魔川这般窃取别人的魔力,觉得玉如烟能胜他,也不过是运气好,复苏了魔血,又吞食了屹川的万年魔晶,虽然不否认她的天资聪慧和勤奋。可面前之人让他第一次产生了敬畏之心。就在他心神不安之时,忽然头痛欲裂,眼前开始出现了幻觉,恍惚间听到忽远忽近的一个声音道:“他到了,你好自为之。”
灵台瞬间恢复清明,隋翀忍不住一阵后怕,如果他一上来便用了幻术或是控魔术,此刻自己怕是早已身异处。
整个宅院被烧成了灰,临近的房子确是完好无损。魔川踏着废墟走了过来,看了看一身伤的隋翀道:“可是他?”
“属下并不识得屹川公子,刚才对战之人是一个须皆白的老者。”
魔川抓住了他的肩膀,魔息源源不断注入隋翀体内。
一旁的无渊圆整双目惊呼道:“一定是大哥,一定是大哥。”
“可有把握再找到他?”
“可以尝试借火灵追踪他,却也没有万分把握,且属下不是他的对手。”
“有本君在,开始吧。”
那老者同隋翀打斗多时,并非真的一点都没受伤,只是没有隋翀那般狼狈。他身上定然残留了大量的火灵之气,隋翀操纵狱火,追踪火灵之气,就能追上他。只是他们追了许久,最后竟迷失在茫茫云际之中,最后也只能作罢。
第二日,玉如烟以不逊于魔川的神鬼般的自愈力,恢复如初。她趁大家养伤,又偷偷去了魔界。七炉告诉她,魔川挨了姜家人不计其数的冷月斩攻击后,吞了无数的魔晶,止住了所有的伤口。只是神月斩留下的那两枚锯齿状的疤痕如论如何也不能抚平。玉如烟又赶回了平都,将前一夜跑散了的人、魔娃娃甚至那些个尸魔全部都找了回来,并带回了花樽。
玉如霞还来不及问她去了哪里,她又急冲冲的飞走了。
“你那冰粒时灵时不灵,你又要跑到哪里去……”
她话音未落,紫龙已经去追玉如烟了。看着紫金色的鱼尾巴一闪而过,玉如霞万般欣慰道:“孩子长大了。”
“姨娘也快要老了。”
龙儿说完撒欢的就跑开了,去逗弄弟弟、妹妹们。
宋元龙道:“霞儿一点也未老,我却成了老头子。”
自从再次相聚后,两个人的感情好的不能再好。也许感知到时日不多了,这一群人、妖、仙、魔中两情相悦的都成了亲,随之孩子也越来越多,玉如霞俨然成了孩子王。两个人依偎着,看着不远处追蜂捕蝶、嬉戏打闹的孩子们,俱是一脸幸福的笑容。
松风月夜,一只硕大的龙从云端探出头来,玉如烟坐在龙身之上,睥睨众生般看着隋翀。
“没想到你还有胆来。”
“樽主何意?”
玉如烟从未如此愤怒过,虽说前一夜死伤不算严重,但凡又死人了,她的神经就紧绷的不得了,恨不能立刻血刃仇人。她瞬间便使出了锁魂术中最为厉害,也伤害性最大的招数,碎神杵。隋翀立刻感觉头部如遭重锤击打,原神就要碎成千万片般的割裂剧痛,让他忍不住一声呻吟。埋伏在暗处的戴驹等人立刻走了过来,隋翀向后一摆手,所有人又退了回去。于此同时,玉如烟又是一记元神攻击术后,掐住了他的脖子。
“给我个不杀你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