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吧、再说吧。”
他看小庄又要说什么,不想谈似的摆摆手,“让我先享受酒和美味的蟹肉。”
[可我分明想和老师说说自传的事。]小庄想。
“悲剧不管积累多少都是悲剧吧?”
他觉得自己有些没话找话,太宰老师估计也不想听,可有些话还是得说啊,小庄总认为老师太悲观了,自我厌弃也太浓烈,他希望帮助老师,让他积极点,只可惜尝试多种方法,却效果不显。
“悲剧和喜剧是不可能颠倒的。”
“对读者来说可不是一回事。”
太宰问,“你知道比惨大会吗?人类的通性是幸灾乐祸,尤其在自己生活不如意时,会下意识将快乐寄居于更不幸的人身上,这是竞争与生存的本能。”
“小说中主人公的悲剧也是,只要能让读者看后摇头晃脑地说一句这家伙实在是太惨了,小说就胜利了。”
“而且,”
他说,“人悲伤到了极致是会捧腹大笑的。”
他说,“因为他会在情感生活到极点的时候顿悟,自己的人生就是场笑话,悲喜剧悲喜剧,人类的悲伤与欢喜总会到错,我想留给后人的就是这样一本小说。”
“……”
“既然是自传,老师准备从哪里开始写?”
小庄几乎是生硬地转换话题。
“我想想。”
太宰叉起蟹□□,“果然是家庭吧,我的父亲,我的母亲,我的童年,作为自传开头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我的母亲,珠世小姐》
……
蝴蝶香奈惠参与的义务医疗组中有名叫珠世的女医生。
她开了家医疗诊所,以极低的价格收治许多无法去正规医院治疗的病人。
“她是位了不起的女士。”
医疗救护组的组长塞西尔先生说了口流利的日语,他有双重身份,除了医生之外还是虔诚的教徒,抱着传播福音的心态来到远东国度,在这里一扎根就是近十年,“珠世女士的医疗水平非常优秀,不仅精通日本本国的汉方疗法,对我们的医术也造诣颇深,她的化学与生物学知识也比你我想象得要更加深厚。”
塞西尔先生说:“很难想象她没有拿到日本的医师执照,包括你,香奈惠小姐。”
他说,“你们都是非常优秀的医护人员。”
蝴蝶香奈惠才工作几日,就以娴熟的医术与温柔和善的天性受到众人爱戴,哪怕是哭闹的孩子在她面前都会安静下来,她正拥有此宁静抚慰人心的特质。
“她白天要兼顾诊所的生意,可每逢周末的晚上,都会来帮我们义务看诊,甚至自费提供药品。”
塞西尔说,“我在白天造访过她的诊所,甚至连地下室都住满了穷苦的病人。”
他怜悯地说,“那些穷人住不起更昂贵的地方,而珠世女士甚至只以市面上一半的价格提供药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