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辉,我跟你做一笔交易。”
赵锦绣一下子绕到楚江南身前。
“三公子,你有什么资格与本钱跟朕做交易。”
萧元辉反问道。
“锦绣,别傻。”
楚江南一下子抓着她的手,要将她带开。这一刻,赵锦绣也不想去他的阴谋算计,她便只当他是家人。即便是他最开始有着别的目的,到后来,到底是认真地守护过她的。
“澈哥哥,无论如何,我们是家人。我赵锦绣没有什么好。但是,知恩图报,守护家人和朋友,这一点,也是要做的。澈哥哥守护我,我为何不能守护澈哥哥。”
赵锦绣一笑,反握着他的手。
然后对萧元辉说:“林希要的是这具身体,如果你逼我,我可以将这身体毁了。还有如果我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的夫君会以雷霆之怒踏平萧月国。不要跟我说你萧月国的军备多么强悍。我夫君所拥有的火器,难道你不想拿到配方?”
萧元辉眸光微敛,有些若有所思地瞧着赵锦绣,过了一会儿,才不可置信地问:“你竟然为了一直算计着你的楚江南,肯这样做?”
“当然。他是我的家人。守护家人,是我应该做的。相信我的夫君也是这样的人。”
赵锦绣还是站在楚江南面前,有一种守护的意味。
“倘若朕不答应呢?今日有你在,我就要看看他江慕白到底是来不来救他的女人。来,当然好,不来,我自然换回小希。”
萧元辉以气势来压着赵锦绣。
赵锦绣没有说话,袖间的匕抵在脖颈间,对着的萧元辉诡异一笑,说:“你知道赌博的最高境界是什么吗?就是忘我。我今天的要求只是放走我澈哥哥,然后我可以自动进你们的阵法。你知道,倘若我执意,你什么都得不到。”
萧元辉瞧着她,眉头略略蹙起,思量了一会儿,略微赞赏地说:“你倒是让朕有些欣赏了。”
“能懂得欣赏对手。竞元帝也是一代明君,这天下四海升平,也能信手拈来的。何必拘泥于一些小小的执念。”
赵锦绣暗含劝慰。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执念。这里不属于三公子,可是三公子却还是执意不肯让步。这不也是一种执念么?”
萧元辉回答。
赵锦绣略一笑,说:“执念,要看有没有执的必要。林少将军与苏相两情相悦。即便,是回魂了。你杀了苏相,林少将军也必不肯原谅你。她也不会快乐,你这样的执念只为自己。而我,守护着我的家人,守护着我的爱人。我的执念不仅仅是为了自己。如果今日,我活,还是我的家人活,要我选其中一,我宁愿选我家人活着。”
萧元辉眸光一凌,对周围的人,说:“放苏相走。”
然后对赵锦绣招招手,说:“过来。”
赵锦绣摇摇头,说:“竞元帝,我先送我家哥哥到江边,这才过来。”
萧元辉自是不肯,厉声喝道:“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颇为不耐烦,看了看法阵上的沙漏,那里意味着还有一刻钟。就在这时,楼下跑来一人,跪在萧元辉面前,道:“皇上”
,然后欲言又止,看来是有机密的事。
“说。”
萧元辉也毫不避讳,手一挥。
楚江南忽然俯身在赵锦绣的耳边,低声说:“如月,谢谢你。”
赵锦绣听这话,心里一紧,不知怎的,感觉不对劲,转过眼瞧他,他一脸笑意。
却听得那人对萧元辉说:“皇上,大夏水师攻打了宣城,津城,连国也起了攻击,还有车容也进攻加洛山驻防。”
“哼。任随他进攻,我倒要看看江慕白的魄力。来人,将林奕晨拿下。”
萧元辉一声喝。
“住手。”
赵锦绣喝道:“你就不想林希回来?”
“小希会愿意看到我许天下永太平的。”
萧元辉冷冷地说。
果然,这个男人才可能是赢家,永远是以江山为重,至于感情可有可无。桑骏、楚江南、江慕白与他相比,不是不会谋划,不会运筹帷幄,杀伐决断也不是不如他狠戾。可是“情”
之一词太伤人,无论是对于林希,或者是对她赵锦绣。
所以,他们终究是要败了。难道又要配上楚江南的姓名么?她心一紧,楚江南却是将她手上的匕缓缓地拿开,笑着说:“如月,你知道这些没有用的。不过,有你这份心,我就算死也无憾的。”
“澈哥哥。”
赵锦绣喊了一声,心像是痉挛的痛。
“以前执念你在我身边,后来听你说起你和他的过往。我便是领悟了,我只希望生生世世都不要与你相见。那样我就可以一直和小希在一起的。”
楚江南将她抱在怀里,绽放一脸的微笑。
从认识这个男人以来,他就没有这样笑过。他的脸上一直是清冷的疏离,像是与人隔着遥远的距离。尽管一袭红衣,风华绝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