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我试图分析一下堡里诸人之间的关系,查找一下可能的犯罪动机。【风云阅读网。】得出的结论是,每个姨娘都有明显的动机,不由地骂我自己笨,这不是明显的事实嘛!或许这几年来把脑子给养钝了。
作为一名探员,我的部分感觉神经末梢特别敏感,实在是频繁生的罪案刺激的。平常人,若是回家开门,现房间里有异常响动,是不会像我们一样,直接拔出枪开始常规搜查的,或许我们警务人员的反应可能过度了一点,可这是职业习惯使然。
所以我在薏苡仁那件事情生后,作出了自己独有的反应。然而,相对来说,我仅擅长于细节问题,大局都是由头全盘掌控的,我这种小兵虽然也需要在单个案子上面面俱到才能查到真相,可是更高层面上的整体调控不是我所能够做到的!我很有点自知之明,那类调控需要站得高看得远,而且要费掉很多脑细胞的!我这种懒人是做不来的,完全依靠头儿就行了,这就是我的基本想法。不光是我,其他同事们都是完全信赖他的,甚至夸张到了不问任何原因,只要说一声就马上行动的的地步。虽然我们都被教导过要明辨是非,可是潜意识里已经把头给神化到了工作之中全盘正确的地步。
习惯了某些方面的依赖,所以,现在的惊云堡让我有些头疼,我正在做自己不擅长的事情,而且已经草木皆兵,原本我还以为可以懒懒散散地过完这前十多来年。看来,老天爷比较喜欢锻炼我的各项能力呀!
我不是一个猎人,不懂得如何布陷阱等待猎物,所懂的只是如何有效地避免不想要的结果,就像现代社会的法律所起的作用一样。或许,我的防备显得特别的突兀和大张旗鼓,让他人颇有怨怼,可是我认为它最有效而直接,同时也能省点心。
娘亲听说了我所做的事情之后,有点愕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却将其当作理所当然,原本是针对食物中毒这回事的,没想到却现我们吃得很不卫生,更是认为自己做得正确无比了。
如今,每天早晨,姨娘们依然都要到卧云居立规矩,我则会在旁边观察她们,可我不是测谎专家,从面部表情和言词中,也没找到什么线索,似乎一切如常。当然,也许是我把她们都想得过分恶劣了点,不过利益关系摆在前面的,又曾上演了好几天前的那出戏,不小心不行。其实,我对人心还是有很多美好的幻想的,试想一下,有谁愿意去当罪犯呢?又有谁喜欢去弄得满手血腥呢?可是《菜根谭》早就教导我们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另外,多年的社会经验让我很明白现实是什么样子的,幻想终归是幻想,每个社会都会有无法理解的人存在,更何况这个社会的教育和21世纪完全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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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现代,人们都是把宠物当作家庭成员的,我在现代时也收养过一只流浪猫,它成了我那简单家庭的成员之一,很高兴在它最后的一年半时光里,有我陪伴着它,也有它陪伴着我。辛巴,我也把它当作了家庭的一员,现在,除了去卧云居陪娘的时候,其余时间它都在我身边打转。这次的事情,若非有辛巴,后果不堪设想(后来我又想,若当时辛巴不在,又或许惊不起那条蛇,谁又知道这是怎样的因果关系呢)。
这天下午,在娘亲那边小憩了好一阵子才到书院去学习,所练的字笔画又繁多,再加上我技术也不好,便慢慢耐下性子好好练了一下午的字。练完后,再去卧云居陪娘亲说会儿话,等着吃晚饭。
然而,在出了书院往卧云居的那条小路上,生了意外。那是快走到听松阁拐角的时候,突然辛巴往前奔去,对着草丛就开始狂吠。
草丛里有东西!我和柳眉赶紧跟上去看个究竟。一看,大家都吓呆了,柳眉大叫了一声,便不出任何声音了。那是一条蛇!确切的说,是辛巴把蛇惊了起来,此时,蛇和我们三个正对峙着。
老家在洞庭湖边上,小的时候,老人常说:不要去招惹蛇,一般情况下,它是不咬人的,除非你踩到了它——走路看到横穿马路的蛇不要怕,只要不踩到它,当平时走路一般跨过去就行了;如果正面碰到了蛇,不要跑,要把气势做足了,千万不要让它看出来你怕它,它自己就会走,它也怕人的。小时,喜欢跑农村的同学家去玩,路上遇到过不少蛇,都按照听过的方法应付过去了,不过遇到的多是没有毒的水蛇。
现在,我却可以感觉到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虽然已届傍晚,溽热的暑气已经消散,可是汗却不停地往下淌,手也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因为那蛇我认识。或许,在某种情况下,无知确实是一件好事,可是,我早就认识它了,这更让我心寒了几分。
相间的黑黄环纹,那样的眼熟,而且鲜活,让人恐怖顿生,我们老家管它叫四十八节。前世,外公家那个透明药酒坛子里就有一条这样的蛇,一泡二十几年,每次打开橱门都能够看到。刚泡进去的时候,我很好奇,远远地蹲在一边看大人们把它扔到酒里,看它在坛子里扭曲。那时,外公看我们表情可怖地死盯着酒坛子看,赶也赶不走,还吓过我们,说这蛇只是醉了,如果把坛盖打开,它就会跳出来咬人。于是我和表妹对它更加关注,没事就打开橱门去看一下,生怕哪天它溜出了坛子,把我们咬上一口。据说小的时候,因为我容易生痱子,一入夏,我们家就会买上一条来炖蛇汤喝,这样过了几年之后我便不再长痱子了。后来还听说了它是一种剧毒的蛇,而且还有一个好听的学名——金环蛇。
然而,不要告诉我,它现在是来报复的!见到它竖起来的上身,我只觉得手脚冰凉,血只往脑门上冲,这个时代可没有抗血清啊。
一比三,蛇也不敢妄动,我们也不敢妄动,辛巴站在我身侧,一路狂叫。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终于从恐惧中拾回了我的勇气,四处乱瞟着,希望能找到可用的长棍形物体。可是都说打蛇打三寸,谁告诉我三寸在什么地方呀?!我可从来没有打过蛇呀!要是打歪了,我们三个肯定会有一个遭殃,更何况我还没找到任何可用工具。
辛巴持续的狂吠终于给我们带来了希望,有侍卫闻声寻来,在墙的那边问到:“大小姐?”
“快!蛇!”
我赶紧应声。
听到侍卫绕墙过来,我的心终于稍微安定了一点。
然而,面敌时是不能松懈的,那蛇竟然往我这个方向迅袭来,我赶紧往侧边避闪,辛巴则闪电般向蛇攻去。我很幸运地避开了,因为辛巴咬到了蛇的后半段。然而,那蛇一回身,便在它前腿上咬了一口,见状,我惊叫起来。
这时,有侍卫赶到了,只见寒光一闪,手起剑落,蛇身分成了两段,但是蛇头依然咬着辛巴没有松口。
我尖叫一声,赶紧扑上前,努力把蛇头掰开,不过伤口没有肿起来,有一个“品”
字形的牙痕,几乎没怎么出血。
蛇伤怎么处理?我有些慌乱。对,先在伤口上方近心端绑止血带,再用清水、氨水或高锰酸钾水溶液洗伤口,去毒牙,然后就诊打抗血清。
可是,这个时代没有我所熟悉的一切医疗设备和工具,我一边从衣服上撕下一根衣带,一边大叫:“水,我要水。”
“陈医师!快!找陈医师!”
一片忙乱。
扎好了伤口上方,我俯下身,对着伤口开始吸起毒来,旁边传来一阵惊呼。也不知道吸和吐了多少次,水来了,先自己漱了口,然后给辛巴清洗。陈医师也赶了过来,看了看伤口,又拿着那蛇看了看。我则从旁边侍卫身上借来一把小刀和火折子,将刀用火烤了烤后,把伤口划开,辛巴抽搐了几下,从嗓子里吼出低低地声音。经过确认,没有残留毒牙,再继续清洗伤口。
“此蛇剧毒。”
这不是废话么?!陈医师摸了摸他那把胡子,“不过我有先师传下来的蛇药秘方。”
那还楞着干嘛,还不赶紧配药去?!闻言虽然稍微安心了点,我还是急得在一边把水盆弄得哗啦哗啦响。
“小姐请随我来。”
陈医师依然不慌不忙。
虽然辛巴目前看着没有任何异常状况,可是我不想让他走动,于是叫一旁的侍卫帮我将它抱起跟在陈医师后面,快一岁的辛巴重得我根本没办法抱动了。
跟着走了几步,我又在众人诧异的眼光下折回来,把那两段蛇捡了兜起来,方跟着离开。
陈医师给辛巴敷上了药,又喂了草药给它吃,它也满乖地嚼了下去。可是效果如何?目前一直没有中毒症状,我也不知道被金环蛇咬了该是什么样子的症状,不敢掉以轻心。
不过他也给我开了付方子,嘱咐柳眉去厨房熬了端给我喝,因为开始我吸了毒血。
娘亲也赶到了陈医师的院子里,把我从上到下看了个遍,确保我没有任何问题。一转头,则看到我扔在角落的毒蛇,她的脸色变了变,把我抱得紧紧的。唉!又吓倒她了!
被娘亲抱在怀里,我把头稍微偏了偏,思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