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燕妮冷哼一声,迈步走向门口。
“否则我们走着瞧。你一定会后悔的!”
“等一下!这支票你拿回去吧,我真的不需要那么多的钱。”
追到门口,将支票往她手里一塞,然后在对方的错愕中关上门。
连惜若走回沙上,下巴搁在曲起的膝盖上,刚才的强硬全然消失。
惜若觉得自己好悲哀,被人抢了丈夫也就罢了,结果自己没有去追究,别人反倒上门示威来了。
祁天逸,她上辈子一定是欠了他的。所以即使他们已经不在一起了,自己还要受他的无谓牵连。
那种被人家闯进家里,然后神情高傲地对自己威逼利诱的感觉,实在是糟糕透顶!
事实上,连惜若后来也真的后悔了,她应该毫不犹豫地离开上海的。
只是,很多时候,人生没有如果,也没有应该。所有的假设,都是人们在痛苦与悔恨中的自我安慰罢了,什么也不能改变。
惜若打了多次电话给柳歆,想让她到上海来展。但柳歆说她那边工作做得很顺手,暂时不想换环境。
惜若知道自己有点草木皆兵的味道。她老是担心蒋明渊和柳歆会重复她跟祁天逸的历史。也许是自己得不到幸福,所以她总是想身边的每个人都可以幸福。
结束了与柳歆的电话,连惜若觉得心里很压抑。她总是觉得蒋明渊跟柳歆要出事似的。但电话那边的柳歆很乐观,两个人两地分隔她居然一点也不觉得担心。
倒是自己,老是留意着蒋明渊,希望可以在他做出对不起柳歆的事情之前进行阻止,搞得有点神经兮兮的。
惜若很想跟柳歆说,再不出现蒋明渊就有可能成为别人的了。但她又害怕是自己多心了,也许人家只是觉得时机还没成熟。时机一到他们就会结束这种隔山隔水的状态。
她在他人的感情里,将自己推进烦恼之中。再加上前不久碰见祁天逸的事情,让她担心起来。
以祁天逸现在的实力,要找到她是很容易的。虽然她不认为他还会对她有兴趣,但他一直没有同意离婚。
他到底想干什么,惜若一点谱都没有。她唯一确定的就是,她不想跟他有任何的牵扯。
而且,人家的新欢已经找上门来了,她一点也不想再多来几次这种争风吃醋、威逼利诱的戏码。
正当思绪一片混乱之际,连惜若听见门被敲了几下。
她只得甩甩还湿着的头,想把那迷惑而茫然无措的感觉抛开。
脑子里不断猜想着会是谁,打开门,惜若脸上的血色也跟着消失。
她一点也想不到祁天逸会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虽然她直觉地认为他们会见面的,可是真的见到了,她觉得自己的心脏承受能力似乎还有待加强。
“你不让我进去吗?”
祁天逸低下头看着惜若,她脸上的震惊和害怕令他感到沉重和无力。
祁天逸从来没有想过,惜若对自己会这样防备。可是他并不希望他就只能这样站在走道上,隔着一道门跟她说话。
惜若把门只开了一条缝,他连她的脸都只看得到一半。他很想进屋里跟她好好谈谈,想好好地看一看那张日日夜夜折磨着他的小脸。惜若轻轻地摇摇头,还是不说话,就像她三年前在他的住处现燕妮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一样。
她一整夜什么也不说,表情呆滞,直到天亮了她才要他离开自己去工作。等他回到家时,屋里已经空无一人,好像她根本不曾出现过。
然后他们就断了联系,在他成功以后,他专门派人调查过惜若的情况。
他一直都知道惜若在长沙,却没敢去见她。他害怕惜若那种全然怀疑和陌生的眼神,他们应该是最亲密的。
本来他打算过一段时间就向长沙进军的,没想到惜若居然来上海了。
那天惜若逃掉了,祁天逸好几天都无法入眠。一查出她的住处,他顾不得是晚上就跑过来了。
“如果你想跟我离婚的话,你至少要让我跟你谈谈。”
祁天逸的声音没有急迫,他不想吓到惜若,更不想让她觉得自己是在逼迫她。
但他知道,现在只有离婚这件事能够让惜若产生那么一点兴趣。因为他们之间唯一的联系,就是那一纸婚姻。
而惜若听了他的话之后,沉默着考虑了许久,才缓缓的开口:“我们没有离婚,我们只是将那个有名无实的婚姻撤销而已……”
离婚是婚姻生活不和谐的两个人之间的事情,而她的生活一直都与婚姻无关。
“那对我来说意义是一样的。”
他是真的想娶惜若,想要和她过一辈子。即使三年不见,这种想法也丝毫不曾改变。
“可是对我来说不一样。我没有过过婚姻生活,我也没有真正谈过恋爱,我唯一经历过的就只是等待而已。那个婚姻是一时冲动的错误后果,我们现在只要把这个错误了结就好了。”
祁天逸知道惜若说得没错……他除了一直让惜若等待以外,什么也没给过她。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负了她,却没有想到除了辜负和等待,他竟然什么都不曾给予。
他对待自己的员工都要比她好得多,至少他有付给他们工资和福利。而对于惜若,他除了伤害,还是伤害。
祁天逸第一次觉得自己这样混账。
“你等了那么久,不是就在等我吗?只要你愿意,我们随时都可以过正常的婚姻生活,我以后再也不让你等待了。惜若,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好好补偿你,好吗?”
隔了这么久,他总算能再一次见到惜若,能再有机会和她说话。
可是她看起来完全变了一个人。她根本不接受自己,甚至连让他进屋都不愿意,更别说好好地谈话。
一旁的邻居像是听见了说话声,有人打开门看了他们一眼。在看见祁天逸的时候眼睛睁得大大的,像是认出了他。关上门缩了进去,没隔一会儿又探出头来,像是不敢相信的直盯着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