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看着电视,吃着零食,在各自的心事中陷入沉思。房子里静悄悄的,只有肥皂剧里的烂台词和咀嚼的声音。
“惜若。”
惜若吓了一跳。“啊?什么事?”
“其实你说得对。”
柳歆偏头给惜若一个笑容,然后重新趴在自己的膝盖上。“看到他那个样子,我心里也不好受。”
她重重地叹了一下,眉头皱起。“我应该很生气,恨不得跑过去揍他一顿才对。看到他那个样子,我应该开心得不得了才对。可是该死的我竟然觉得心疼,真是见鬼了!”
惜若微微一笑。“别这么用力,抓坏了我的沙要你赔钱的。”
将头仰靠在沙背上,心里苦涩。“明渊虽然犯了错,但是他还是爱你的,否则他不会这样四处找你,不是吗?你会心疼很正常啊,换了是我我也会,甚至大多数人都会。”
“可能吧。其实除了这件事,他对我真的好得没话说。而且仔细想来,错也不全在他。可是想到他曾跟别的女人那样亲密,心里又苦得像吃了黄连。唉,好烦!”
柳歆用力地将自己甩在沙上,嘴巴嘟得老高。
惜若将她的头按到自己的肩头上,抚摸着她的。“没关系的,慢慢来,一切都会好的。”
没有隔着那么多个分离的日夜,也就没有那么深的沟壑,彼此相爱的两个人很容易就能重新走到一起。
“希望吧,你说感情咋这么累人呢!下辈子坚决做尼姑去。”
惜若只是笑,莫名伤感……
夜里,惜若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她梦到豪哥哥在火中向她求救,那么痛苦,然后在半夜里吓得醒过来。
漆黑的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她粗重的呼吸。汗水湿透了衣衫,心跳得像响鼓。她不得不打开灯,才能让自己没那么恐惧。
后半夜就再也无法入眠,一颗心吊得老高。只能看着昏黄的灯光呆,不敢去想梦里的种种,更不敢去想它会预示些什么。
林安没有手机,住的地方也没有电话,她只能在夜里干等着,等得心惊胆战,等得夜怎么也过不完……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她一早就起来洗漱打扮,做了早餐却一点也没有吃。
又好不容易熬到林安上班的时间,她甚至来不及跟柳歆说一声就出了门。
赶到那家餐厅时,大家正在为午餐作准备。她找到老板,却只得到一句:“林安已经走了。”
然后不管她怎么问,老板都没有再吐露更多一点的消息。
直到这一刻,惜若才现自己对林安了解如此之少。除了他的名字和工作地点,还有他说的那些家事和往事,她连他住在上海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深深的失落和恐惧攫住了惜若的心。
惜若沿着那些人来人往的道路,走过一个又一个她和林安一起去过的地方。
可每到一个地方,每一次期盼都落空,失落和惊慌像一滴坠落在水中的墨点,面积晕散得越来越宽,颜色却越来越浓……
终于她停下脚步,掏出包里的手机,按下号码。
电话那边响了好久好久,还是没有人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