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郁尔攥着墨条,一双润眸骇然睁大,无措地后退跪在地上,“奴婢该死。”
宫规森严,摔破御用贵重之物,杖责二十。
更何况这珍贵的御用端砚。
郁尔深知这条宫规,慌神去捡碎片,口中求着皇帝恕罪。
“既已破碎,复拾何用”
男人低沉的声音自头顶传来,郁尔仰头,君王身影颀长,眼底盘桓着沉沉的怒意。
“奴婢该死。”
郁尔直起身子跪,“求陛下责罚。”
“你今日,心不在焉。”
他道,“为何”
“奴婢”
她一双柔荑紧紧攥着抵在膝上,身子微微颤,湿润眼眸转了转,“奴婢感染风寒。”
君王身着广袖素袍,狭长眉眼漠然,如巍峨雪山一般立在她身前,叫人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什么。
郁尔心间慌乱,自从她来御前伺候,皇帝一直待她很好,这也给她一个错觉,或许他不会罚她了
“去将书架上的戒尺取来。”
清冷的声音自头顶传来。
郁尔征征站起身。
一把朴素戒尺放置在墙边高高的书架上,她踮起足尖取下来交到皇帝手里。
唯有书院夫子惩罚学生或家中长辈惩罚小辈之时才用戒尺。
“你今日犯错,朕罚你十下戒尺。”
萧易将戒尺攥在掌心,“手摊开。”
郁尔耷拉着眉眼,颤颤悠悠伸出左手。
明明戒尺比起鞭子打得更轻,为何她心跳得如此之快。
“双手。”
郁尔眼神纠结,摊开一双手掌举到皇帝面前。
啪--
戒尺在空中挥动,用了三分力道。
郁尔知自己不能躲,偏偏手掌已经藏到背后。打鞭子是在背后,打戒尺却在眼前,所以她本能地躲。
她这样,惹得萧易更怒几分。
抬手攥紧了女孩纤细的手腕,绷着下颚,戒尺重重落在她的掌心。
这一次他不留情,力道更大。
呜
她泪水落下,掌心好疼。
十记戒尺受完,软绵绵的手掌通红。
少女身形被男人高大体魄衬得娇小,她忍不住呜咽,比打鞭子还疼。
萧易握着戒尺,“告诉朕,你犯了什么错”
“奴婢不该打碎砚台,奴婢以后一定小心。求陛下息怒。”
郁尔道。
萧易立在她面前,听她继续说谎。
“很好。”
半响之后他低语,手中戒尺扔到案上,“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