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李桢,停步。侧头一看,果然,看到几名将领神色匆匆地往副帅的帐篷赶去。
李桢刚要掉头往副帅帐篷赶,又见自己只两步就到了主帅帐篷,心念一转,他忽然径直朝着谢瑾瑜的帐篷走去。
门口侍卫忙要阻拦,待看清是五皇子,忙又把武器收回:“启禀王爷,将军不在帐中。”
“是么?”
李桢脸上流露出失望的神色:“本王还以为将军在帐中,想要跟将军一起商讨战事呢。”
“将军有命,都在彭副将帐中……”
“那本王就去那吧。”
李桢将将转过身,耳朵里忽然传来若隐若问的呼噜声。
像小猫轻鼾。
鬼使神差,他又掉头回来,守卫刚要落戟,不妨正看到李桢脸上挂着似有若无地笑:“你敢!”
他心中一惊,冒犯皇子的罪名不小,他便忍不住后退了一步,李桢趁着他后退的这个空隙,直接钻入了营帐。
只朝着谢瑾瑜的床上前去,他心中算盘打得很清。
眼下大敌当前,主将帐内居然有军妓,他只要抓住了把柄,回头参上一本,他谢瑾瑜百口莫辩!
如斯想着,他便加重了脚步,里头鼾声还在响着,他几步走到了床前。
待看到熟睡人的容颜,他便是一愣。
怎么会是她?!
真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双手交握,把关节摁得咔嚓直响,他嫌少吃亏,眼前的女子却不止一次招惹了他。
要怎么讨要回来得好呢?
他嘴角得意地翘起,心里已经走过了一百种酷刑,数十种死法了,他看着沈芳犹如看到一具行走中的尸体。
不,还不能这么快让她死。
尽管她是女人,也得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先将她打入军妓营,然后再五马分尸,这样才能消了他心头之恨!
李桢看了下手腕,白皙娇贵。他是用了上好的药,才没留疤。
他忘不了她伤了他这个事实,从小到大,除了父皇,还没人敢动他一根毫毛。
那些得罪过他的人,现在坟头的草都得有三尺高了。
李桢俯身下来,深深吸了口气,神情愉悦又满足。
再没有什么比折磨仇人更让人愉悦的事情了。
没等他笑出声来,呼噜声却近在耳边,他刚刚觉得哪里不对,脖颈上忽然传来一片冰凉,“不许动!动一下小心我宰了你!”
沈芳把峨眉刺熟练地抵在来人的脖子上。
李桢原本笑着的脸,忽然阴沉下来。
他原本想好了一千种一万种让她服软讨饶求情的酷刑,却万万想不到,历史却总是惊人的相似。
人为刀下俎,我为鱼中肉。
他们俩,犹如唱戏的老生和女旦,生生拿错了剧本,这一次,他竟然是又栽到了她手中。
真他娘的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