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轻声道:“这些年殿下不在,可户部那边儿对我们母子依旧照顾不小,我知道这都是殿下叮嘱过得,孝泉谢过殿下。”
白小豆又喝了一口酸汤,她也插不上话,只能看着了。
刘景浊示意钟孝泉坐下,随后笑着说:“听说去年南越道乡试,得了个亚元?十六岁的举人,你小子可以啊!”
白小豆惊讶道:“就是书里说的,乡试第二名?得多少人考啊?这么厉害的么?”
去年秋闱时,钟孝泉才十五呢。
十二岁中秀才,十五岁中举,放在山上,相当于炼气士十二岁结丹,过了三年,又破境神游,就是这般吓人。
而且十大王朝的举人,可不是闹着玩儿的。随随便便一个乡试解元,去到小王朝里边儿,那都是妥妥的状元郎了。
钟孝泉赧然一笑,毕竟是十六的少年人,有些腼腆,轻声道:“殿下未满十八时岁就能一口气连灭十国,我都差到哪儿了。”
刘景浊笑了笑,没忍住取下酒葫芦抿了一口酒,轻声道:“那怎么没参加今年的会试?”
钟孝泉苦笑道:“没赶上,只能等三年后了。”
刘景浊点点头,又问道:“那你准备做什么?就帮你娘亲看面摊儿?”
此时有个四十往上的中年人小步跑来,对着刘景浊拱手,轻声道:“殿下,本来是想着放给他一任从奉郎,好歹也是从八品下,但这小子死活不愿领职。”
刘景浊瞪了一眼这位官运亨通的吏部尚书,冷笑道:“窦尚书四十出头儿的正三品下,有些站着说话不腰疼了。”
本朝文官也好武将也罢,正三品算是实权最大的了,再往上的一品二品,多是闲职。中书令名副其实的一人之下了,也才是个正三品上。
中年人无奈一笑,轻声道:“当年犬子之事,殿下已经给过责罚了,要是殿下还觉得他没有改过,不妨去东海瞧瞧,如若还觉得窦成死性不改,殿下杀他,我无话可说。”
刘景浊没搭理这位尚书大人,只是对着钟孝泉轻声道:“别听他的,你先去文书监,当个编外人员,三年后你只要能冲前三甲,我立马儿放你一任县令长,要是没进,那也只能让你先去翰林院当编修了。”
钟孝泉笑了笑,轻声道:“殿下,不用的,不合规矩,按照本朝律例,有了官身,就不能再参加大考了。”
那倒是,有了官身,就不能参与会试了。
想了想,刘景浊轻声道:“那就去太子手底下,先学着怎么当官儿吧。好了,嫂子回来时候告诉他一声,改日我再来吧。”
白小豆一脸委屈,不愿挪屁股,面还没有吃呢。
刘景浊无奈道:“那你等着吃,晚点儿让钟孝泉送你回宫。”
顺便让这小子去太子东宫瞧瞧,其实能不能真正当个有用的官,不好说的。
古往今来,只知道应试的人,多的是。
与那位窦尚书走出巷子,刘景浊小口喝着酒,漫不经心道:“说吧,什么事。”
这位名义上的舅父,可不是没事儿来扯交情的人。
窦尚书叹气道:“求你一件事,窦琼要是招惹到你了,别跟她计较,我会立马返回朝歌,打她去燕巢宫,保准不让她来殿下面前碍眼。”
刘景浊转过头,眯眼笑道:“我有那么凶?窦琼如果不自己找削,我懒得搭理她的。”
窦尚书深深抱拳,沉声道:“多谢殿下!”
可话锋一转,这位窦尚书忽的开口道:“流离郡那边,殿下暂时还是别去了。”
刘景浊一转头,“哦?窦尚书是知道些什么秘辛?”
窦尚书疑惑道:“吏部这边管不到山上事,但窦家交好的山上势力不在少数,多多少少知道了些事情。”
这位尚书附耳过来,压低声音说道:“湫栳山前些日子被人打上山门,山主囚昱被人打的跌落了境界。殿下当年从平妖道带回的那只百足蜈蚣,如今游历景炀境内,没那么干净的。”
刘景浊微微一笑,轻声道:“多谢窦尚书提醒,感激不尽。”
中年人一皱眉,“殿下知道?”
刘景浊点点头,微笑道:“夏官就在不远处,我们说话外人听不到的。”
刘景浊灌下一口酒,笑道:“百节所行之事,是我安排的。”
(今日就一章,要出去应酬,没时间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