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了摇头,“不算认识,只是,有过一面之缘而已。只是,他是谁?”
一个会出现在凌国雪山的男子,那个满目错愕惊恐的人,怎么一转眼,便成了战场上威风凌凌的战将?
“战将么?”
子衿转脸看着我,“错了,他是胤国凤帝。”
“可是,他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呢?”
钰儿方才低下的头又再度仰起,一脸的纯真。看着他的脸,忽然让人生出一种不在战乱之中的错觉。
子衿没有说话,抬眸意询见,我看到他微蹙的眉角,一伸手,我想抚平那抹忧伤,可是,我现我好像站得离他有点远。
止在空中的手被子衿一把拉住,顺着他的力道,我走近那缕午后融融的阳光,我终于知道,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就有阳光的清香,纵然此刻,山脚下,剑光在浮动……
子衿说,那柄剑名唤湛泸,湛湛然黑色也。当初天下大乱的时候,胤国始帝就是凭借着湛泸一战成名的,而那把剑,经过短暂现世之后又终归于沉寂,而今现世,自然又是一番纷争。
铸剑之人抚剑泪落,所以,这是一柄无坚不摧而又不带丝毫杀气的兵器。据说,剑初成,jing光贯天,日月争耀,星斗避彩,鬼神悲号,亦有“一剑挥落巨石分”
的传说。君有道,剑在侧,国兴旺。君无道,剑飞弃,国破败。五金之英,太阳之jing,出之有神,服之有威。
“或许,胤国凤帝真的是仁者之君,可是,他伤了最不该伤的人,所以……”
后面的话子衿没有说,可是,我隐约觉得,他们似乎曾经有过节,或者至少,也是旧交。
思绪在钰儿的狂呼中被打断,“呀,那不是说的父皇么,父皇是仁爱之主,定然需要一把仁道之剑,从此,仁者无敌!”
钰儿的话说得很响,像是故意说给谁听的,可是,这里除了我们,便只有君品。
自然,不会是君品!
……
东风吹,战鼓擂,墨绝凤天相决绝!
猛士行,惊天色,虬髯铁缝无成归!
……
千里旌旗百映红,百里战鼓万山凝。
冲天的厮杀声中,胤国的凤天骑冲了出去,肖腾的战马鸣,沉沉的战鼓声,搅得我心郁结而难受。两军很快冲到了一处,一边青色战甲,一边墨色战甲,很快便相容出漫天的红色,一如从天而至的血雨,倾盆……
乱军中,我看到了一双灼灼的眼睛,不是别人,真是那个相遇于凌国雪上的凤目男子。我毫无表情的凝神远望,许久,才想起,自己的视线缘何追随他的身影?
这也是,熟悉的感觉?还是,养在前世的习惯?
我想,我一定是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