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董皇后斗了2o年,若说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我应该也能排进去,所以我可以保证,她越是觉得自己胜券在握,越不会在这个时候动我,一定会等自己赢了,让我们亲眼看着她坐在那把椅子上,再把我们杀了。”
“这……”
“你不用担心,真是的,身为皇子如此沉不住气,成何体统?你要记住,我不只是你的母妃,也是庆国的皇贵妃,怎么能被两个鼠辈威胁,轻易离开皇宫?就算是死,我好歹也要陪你父皇走完最后的路,2o多年夫妻一场,他虽然不曾把我放在心尖上,到底也……司予,我说了这么多,你可明白?”
封司予哪里不明白,只是他自认不像封司鸣,胸中装着江山社稷,从小到大,他只盼着家人和睦,母妃平安健康。
这样的自己,的确不适合生在帝王家。
“母妃不走,儿臣自然不能强求,宫中禁卫军也有我的人,我即刻派他们护住锦绣宫。”
说完,他又看金容,还没开口,金容已经摇了摇头,“我在这里陪义母,若是有危急情况,我也护着她的。”
庆王妃看她一眼,不只想到什么,轻轻问道:“那位花明姑娘可在雍都?此时此刻,她的身手倒是值得依赖。”
金容目光闪动,封司予急忙上前一步解释:“花明姑娘她最近大约是不在的,母妃放心,有禁卫军守着,没人敢放肆。”
庆王妃冷哼一声,意有所指,“好啦,你不要担心,只要你父皇还在,就不会有人敢放肆。”
她这样说,封司予也不好再多说,父皇对他和封司鸣向来都冷冷淡淡,这几年更是不闻不问,时不时还懒政一下,就像是专门给朝中党派机会,让他们坐大……如今,庆国建国已经3oo年,架子虽然还在,但这几年又是天灾人祸,又是朝臣不轨,这座华丽的高楼,每一根柱子都已经腐朽了。
不然,怎么皇帝还在,本应在边关抗敌的人就敢公然抗旨,清什么君侧?明明是打算把他们封氏一族,彻底端了。
这么一想,他便不能再待下去,“母妃,雍都防卫不足两万,南方最近又是洪水又是各种凶案,也无法驰援我们,董世忠从边关一路潜行,6万人马要兵临城下了才被我们知道,可见北部、东北部州县还在董氏掌控之下,此战若败,董皇后上位,封氏恐怕也是名存实亡,儿臣别无选择,哪怕要殊死一战,也不能退让。”
“……我知道。”
“董氏不能容人,但是七皇兄……这么多年,七皇兄并未针对我太多,论才干胸襟,我也自认不如他。”
庆王妃眉头一挑,“你什么意思?”
“儿臣……儿臣只是想跟母妃说,此次雍都保卫战,我与七皇兄肯定是要联手的,若是天佑我封氏,之后……不管儿臣做什么决定,母妃可否不要反对?”
他这番话,摆明了是不愿意再和封司鸣斗,殿内一片死寂,庆王妃盯着自己殷切期望了2o年的儿子,一时之间什么也说不出来。
金容在一旁着急,急忙打圆场:“殿下,为今之计,自然是带领朝臣百姓守住雍都,届时,朝臣百姓自然也会看到殿下的长处,还请殿下不要所言过早。”
“我知道。也罢,我心里着急就说了,郡主说的对,母妃请不要放在心上。”
说完,他急匆匆的往外走去,金容担心的送出门,走到前庭,封司予还是忍不住抓住她的手,“金容……”
他悄悄喊着她的名字,“你们在这宫里,我真的不放心。”
“殿下,义母说得没错,此时此景,若是董氏赢了,我们在哪里都没有意义。再说,义母对陛下自有一份情义在,殿下便当是成全义母吧。”
“我知道……”
“还有,关于七皇子的事情,殿下还是不要说了,义母对你期待甚高,关键时候,不要让她伤心呀。”
“是我失言了,只是这段时间来,我不得不承认是自己以前过于天真了,若是再有几年,我或许还能和七皇兄一争高下,但情况陡然展至如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