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雨水肆无忌惮的落下,她也不找地方躲雨,叶故气急,想上去责问她在干什么。
却突然看到花坛里一只骨瘦嶙峋的三花猫,因为下雨淋湿而使得全身被人为剔刮的毛一块块丑陋的紧贴在身上。
小猫叫声孱弱,十分气虚,洛泱像是对暴雨恍若未觉,只是顺着小猫的背脊,小声的安慰着,和他说话:“你也没有家吗?不过我也不能养你呢,因为我刚刚也没有家了,没关系,我会给你送好吃的,你要好好活着的哦。”
不知道就这样在落雨天里渗透了多少水,衣服湿透到什么程度,洛泱才在暴雨逐渐停下的时候缓缓站起来。
约许是蹲伏太久,有些充血,眼前一片光晕黑圈在环绕,脚下轻盈,眼看着就要倒过去。
叶故差一点就冲出去,洛泱眼疾手快的抓住身边粗壮濡湿的树干,因为太害怕,指甲抠在树干上,有半截指甲擦断。
看着洛泱在转弯的尽头消失,叶故才敢从阴暗处走出来。
视线在花坛前徘徊游走,终于看到了那只瘦弱的小猫,定睛一看,小猫的身下被垫上一块小手帕,手帕已经有些黄,但依旧能看出主人很珍重它,拙劣的绣技却没有一点针脚脱卸的迹象。
那是洛泱出生的时候,杨粤最好的朋友送给她的出生礼物。
看着蹲在手帕上喵喵叫的三花猫,叶故陷入了沉寂。
原来,她不是不难过,只是因为太难过,所以才会在雨天,在一只小猫面前,露出自己最脆弱的一面,昭告她没有了家。
可是那时候的叶故并不知道怎么做才能找回以前的洛泱,只能在她喂猫的时候偷偷看着。
后来洛泱想将猫悄无声息的带回家养在杂物间,却被鸠占鹊巢的洛可连盒子带手帕全部丢到了垃圾回收车。
幸而叶故拦下了车,在暗中将猫和手帕带回了家。
他不擅长取名,在此之前也没有养过小动物,只是简单随大流的叫他一声咪咪,就这样一直叫到现在。
洛泱至今也不知道这只猫其实并没有死于非命,但叶故从来没有和谁说过这件事情,除了席靳洲某次自己撞破了事情,才会知道叶故的这个秘密。
“所以是洛可干的?”
叶故对席靳洲的试探充耳不闻,自动过滤。
席靳洲默认,“是这样没错,那你又待如何?你联姻的事情拍板之后,就不是两个人的事情而是两家人的事情了。”
就心理年龄而言,席靳洲显然还是要比叶故虚长几岁,头脑理智也清晰,更擅权衡利弊,沉得住气。
叶故以前就说过,如果席靳洲也走商业的话,他未必会是席靳洲的对手。
因为他太心思缜密,一个剑走偏锋的人最终都会败在一个心思缜密的对手身上。
猫咪大概是在脚边蹲久了也没得到想要的抚摸,“喵”
的叫了一声,又踩着优雅的步伐缓缓地走了。
叶故突然鼻腔轻哼,手中的杯子落在光可鉴人的台面上,手指骨节咔咔响。
那渗人又吊儿郎当的眼神又重现了。
“谁跟她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