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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烟袅袅的茶室中,矜贵的雕镂屏风内。
身穿新中式长衫的沈惊蛰与慕雪柔对坐下棋,男人白衣胜雪,容颜如画,有种谪仙临凡般然出尘的高贵风雅。
“先生,盛京那边传来了消息,沈白露已经彻底被沈董抛弃了。”
慕雪柔低声启唇,“您在记者布会上丢出的亲子鉴定书,真是给了沈董不小的冲击。”
“意料之中的结果。”
沈惊蛰眼睫低垂,透着淡漠疏离,“秦姝无用,她的女儿,又能掀起什么波澜。
我早在很多年前,就知道,沈白露不是沈家血脉。秦姝暗里的所作所为,我也了如指掌。”
“您一早就知道?可您为什么不早早揭穿她们母女呢?”
慕雪柔不禁讶然,“秦姝这些年仗着自己沈氏女主人的身份,明里暗里利用沈氏集团大肆敛财,您就一点不担心害怕吗?
万一她分到了沈氏股份怎么办?万一她利用沈光景控制了沈氏集团怎么办?您放任不管,不怕养虎为患?”
“不怕。”
沈惊蛰苍白的指尖捻起水晶棋子,从容不迫地吃掉了慕雪柔的马,“秦姝贪心有余,能力不足,且沈氏依然有我爷爷把持,她想吞掉沈氏,是痴人说梦。
不过,我常年不在盛京,总要有人替我,在沈氏制衡惊觉。
不然我的弟弟,日子过得太顺风顺水,那该多么无趣啊。只可惜,秦姝还是让我失望了。”
慕雪柔闻言,恍然大悟!
借刀杀狗,借狗咬人。
虽然最终秦姝还是败得彻底,但不得不说,这些年正因为有那个恶毒女人的存在,沈惊觉才会在沈氏如履薄冰,和沈光景的父子关系才会不断恶化。
“得空,给谢总打个电话。”
沈惊蛰端起茶盏,优雅呷茶,“新一轮游戏开始,我已经帮他够多了。
接下来的棋该怎么下,看他自己了。”
*
身中三枪的霍鹏程,苟延残喘,竟然还没有死,而是被关在警方指定的医院里接受治疗。
虽然以他犯下的种种恶行,死一万次都不足以泄愤。
但他既然被警方当场逮捕,那么一切都要按照法律程序来。
哪怕是后期审判,执行死刑,眼下,也依然要救回他的一条狗命。
夜深人静。
今晚,一个身穿白大褂,戴着口罩的医护人员推着车走在空冷幽暗的医院走廊中。
他打开病房的门,推车而入,并将门落锁。
病床上,霍鹏程没有睡。
他正直勾勾盯着天花板呆,身上插着检测器和管子,手腕铐着手铐,和病床边的栏杆锁在一起。
这个男人此刻看上去可真惨淡脆弱啊,比受害者还像受害者,哪儿能想到他会是个丧心病狂,连自己亲爹都杀的恶魔。
“霍鹏程,你该用药了。”
霍鹏程将视线从窗户转移到医护人员脸上。
突然,他心脏抽搐,瞳孔猛缩,刚要叫嚷,就被男人用准备好的胶带死死封住了嘴!
巨大惊惶之下,霍鹏程眼球暴突,浑身颤栗,床铺都在哗啦啦作响。
男人摘下口罩——
丁秘书猩红双目杀意肆虐,脸色煞气如霜!
“呵……怎么,你在怕吗?像你这种恶鬼,也会怕死吗?”
“呜呜——呜!”
霍鹏程颤抖着,无力挣扎。
“你不是,抱着要跟我们霍总同归于尽的决心做的这一切吗?你不是一心求死吗?在医院里呆了几天,还是觉得活着好是吗,贪生怕死了吗?”
丁秘书从推车上的不锈钢托盘中拿起一支注射器,那针头粗得像锥子一样。
他轻轻地笑着,通红的眼底却蓄满了恨,蓄满了泪,“霍鹏程,你杀了我师父,等于杀了我的亲姐姐,和霍总最珍视的亲人。
你想苟且偷生,你想舒舒服服地死。我怎么可能让你称心如意?
我为你准备了五针,分别是五种剧毒,每一种注射到你体内,都会让你品尝到五种生不如死的滋味。你好好享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