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时日恨不得早些回来多陪他,如今望着东宫,他却是不敢靠近了。
贵妃怀孕,母后病重,皇叔去世,凶手逃窜,他被禁足……就连主上也因为他被人驱逐。
这些年一直傲立江湖,他的主上何曾受过这种委屈?他曾不止一次幻想,自己强大到能与他并肩,能带给他安心甚至直面以后。
可是到如今他却连自己都护不住。
所追求的自由,好像越飘渺没了定数。
传说,人的存在是天神想让我们替他看看这万事万物的美。
可若世间真的有神,他倒是真想问问,这究竟想让他看什么?
是想让他见证被地位权利左右却又无法割舍的亲情,还是被各种肆虐踩踏血流成河的战场。
亦或是明明触手可及却又无法相拥的心上人呢。
墨子渊一拳打向东宫的石墙,墙面出现一丝裂痕,掉落的石灰中还掺杂了些许血迹。
刻在骨子里的身影将他笼罩。
“殿下您这是甚?”
熟悉的声音带着焦急传来,下一刻自己的手被人牵过。
掌心残留的是熟悉的温度。
墨子渊对上那双熟悉的眼睛,慢慢红了眼。
陈烁华将他强行拉进屋内,半跪在他身前,替他处理伤口。
墨子渊看着他耳侧的黑色印记,不禁偏过头揉了揉眼睛
“疼吗?”
陈烁华稍做停顿:“属下再轻点。”
“不疼。”
“谢教主呢?”
“走了。”
“哦”
墨子渊仰起头:“为什么。”
“容彦……容教主来了。”
陈烁华一边撒药粉一边对着他的手背轻轻呼气:“带来了皇上的口谕。”
“他走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
视线有些模糊,墨子渊问道:“我是不是让他失望了……他是不是觉得不要我是正确的决定?”
“没有。”
陈烁华没有抬头认真为他缠绕手中的绷带:“谢教主刚刚还跟属下聊起,他没有不要您,他只是想让您回到您原本的生活,承担起您该有的宿命,他也未曾料到会经历这些……”
他继续道:“夜阁您的房间他一直留着,有事可以去找他,无事……也可以回去看他。”
墨子渊笑了:“那我可以常住吗?”
“……他没说。”
墨子渊笑着揉了揉鼻子:“算了,就是他同意我也不能常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