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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落的手术刀寸寸压进薄腹,血“噗呲”
涌现出来,无菌布快跟上,拭去滚落的鲜红。
齐倦的脑海里映现出一张清冷的面容,画面的边缘却沦入虚空的白,像是棉花糖一样软绵绵的。
好累啊,手腕卸了力地垂落下去。
“不好,病人失血过多,心脏骤停了。”
“输血,快!”
“止血钳,除颤仪!快拿来!”
“三!”
“二!”
“一!”
“砰!”
冰冷的手术台上,躺着一位双目紧阖的男生,年龄许才二十左右,漆黑的短也乖巧散开。
他像是被海浪拍打在岸的鱼,打了个挺,很快就奄奄一息砸上塑膜板。
“三!”
“二!”
……
“滴——”
医疗仪器可怖作响起来,密密麻麻的数字闪烁归零。显示屏上绘出一条平直的线。
睁开眼睛时,齐倦才现周围的一切都是黑白的,那些医生像是没见着他醒了似的继续忙活。
是在穿针吗?好像没什么感觉。
不错,这个麻药劲可以。只是无影灯好刺眼,齐倦禁不住阖起眼睛,可强光仍是穿透薄薄的眼皮,在视网膜处烙上一个空洞的光斑。
紧接着是一块白布落了下来。
“宣告死亡。”
他听见医生说道。
那声音模模糊糊像是隔着千重山、万重水碾杀而来,在空旷的室内回音不断,像是轰然撞响了清晨的诵钟,震得他脑仁晃荡。
“怎么可能啊?我不是在这吗?”
齐倦打了个实惊。
他坐起身来时,骇然现自己隔空穿过了布料,再低头一看,自己身上不知何时渡了一层白白的光晕。
什么情况?
他死了?
齐倦攥起胸口的衣服,感到心脏处像死水一般不起斑斓。又用力锤了锤,还是如此。
可怕的平静。
“齐倦,你愿意重生吗?”
一个声音在耳畔乍现,这回倒是格外清晰。
齐倦扭了扭头,看见一团虚影站在医生后面。对方身披黑衣,脸上只有虚无的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