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女人停顿了下。
“没事,阿姨我敬你。”
齐倦摇摇酒杯,慢吞吞地将红酒喝掉了。
“有时间多来玩啊。”
女人笑眯眯地说着,福的脸被笼在柔和的灯光下,竟显得有那么一丝和善。
齐倦也点了点头。
他在想女人对自己改观的原因,是价值百万的画展还是名校的盖章?
其实齐倦不怎么在意那些身外物,他就是个光有画画天赋的小屁孩。买下住房后,其余的钱他早就捐了,第一件就是捐给糖人奶奶所在的福利院,也给奶奶那边添了很多家具电器。
也许是成年人的世界里,总该需要些实际的东西证明自己,而他阴差阳错合了面前这女人的心意。
将酒水吞喉入腹后,齐倦舔了舔臼齿,游刃有余地、带点嘲地轻笑起来。
虽然现在,还不太适合跟阿姨明说自己和郁月生的关系。
但是以曾被带过的学生的名义留在他身边,似乎也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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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将应届生的录取学校登记完后,也给每班的班主任都了一份。
吃饭的时候郁月生手机就在响了。
齐倦也凑过去,看了眼学校的毕业生录取榜——
韩潇考了个二本,他自己已经很满意了,但是他妈妈不太同意,想让韩潇再来一年。成绩刚出来他们俩就在家里争吵,也不知道结局会是怎样。
程愿愿因为高考时心态不好,考砸了准备复读;
陈葛欧则向来成绩差,准备找个职高混日子,成绩出来就在家里被迫体验男女混合双打。
……
左子明呢准备去当兵,他想让以后过得好点,但又舍不得唐念,还找齐倦喝酒痛哭了一晚上。
只是郁月生全程都搬着个凳子坐在旁边监督齐倦,左子明不敢抱齐倦哭,就只能抱着桌子腿哭,坐在地上嚎得可伤心了。齐倦也被他搞得哭笑不得。
好在,第二天一早,左子明打电话过来说,他和唐念表白成功了。女孩准备等他,他就又笑得屁颠屁颠跑去当兵了。
池隐考了外地的大学,那学校离上海很远。其实池隐成绩很好,报个本地名校是没问题的,不知道为什么选择了人生地不熟的城市。
说起来,这次回来,齐倦和池隐仅在学校见过一次,池隐招呼也没打就匆匆离开,不知道是在躲齐倦什么。
不知道他们以后还会不会再见面了,大概率是不会了吧。
黑衣人也没有再出现了,其实齐倦并不知晓他是谁。
但是黑衣人在临走前,跟齐倦打了招呼,像是以示郑重:“好好过吧齐倦。我已经看了你两世了,厌烦了已经。以后就不陪你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