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成真的眼睛大了一圈,猛地一推徐未然:“去去去!必须去!”
又对秋琼说:“这份工作我们然然答应了,是哪天开始上班啊?今天还是明天?需要现在就跟您走吗?”
徐未然却拒绝了:“不好意思,这份工作我不能胜任。”
谷成真立马恨铁不成钢地数落她:“你疯了?还是傻了?”
徐未然没有办法告诉他们,她需要跟邢况保持距离,否则她怕自己会陷得越来越深。
“阿姨,谢谢您给我这么好的机会,我可能要让您失望了。”
她找了个合适的借口:“我的成绩没有那么好,一点儿都不拔尖。您可以去找那些能力比较强的给邢况辅导。”
“我找过,可是邢况根本连见都不见他们,”
秋琼告诉她:“你也应该知道邢况是什么脾气,他每天在学校都是在混日子而已,根本就不想学习。你或许觉得像他这种人不学习也没什么关系,总有学校能给他上。可照他这样下去,他高考是会交白卷的,到时候他父亲面上无光,不知道会怎么脾气。如果把他随便打去哪个国家,那他这辈子就完了。”
秋琼握住她的手:“好孩子,阿姨只能来找你了。我能看得出来,邢况他是会听你的话的。只要你答应帮他辅导功课,他的高考就有救了。他其实学习底子是很好的,我还记得他小时候的成绩一直都名列前茅,是在后来才突然不肯学习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帮他,只能来求你。”
徐未然听得糊涂,有太多不明白的地方。
她想到那天她让邢况做题,邢况就真的老老实实地刷了一天题。她后来看过他的卷子,他的字写得很漂亮,卷子也填得很满,而且题目全都答对了。
所以,是为了什么才要装出颓废无能的样子,一天天地在学校里混日子?
“他、他应该也不是很听我的话,”
她心虚地说:“阿姨是不是误会了?”
“我不会看错的,他确实会听你的,”
秋琼见她心软,再接再厉:“你就当是帮帮他,好不好?”
徐未然并不觉得自己真的能帮到邢况。
李章跟她告白时,邢况淡漠的表情就像一根刺,始终扎在她心口,她不想让自己跟邢况再有更多纠缠。
“对不起,您还是请其他人吧。我没有给别人辅导过功课,觉得自己会做不好,还是留在这里当服务生比较适合我。”
她艰难拒绝,起身走了。
秋琼本以为这孩子跟邢况的关系应该还不错,没想到她会拒绝得这么干脆。
秋琼并没有放弃,第二天又来了没,趁着徐未然不忙的空当找到她,苦口婆心劝了半天。
徐未然依然狠心拒绝。
第三天,秋琼仍然来了。
“我也知道我有点儿厚脸皮了,”
秋琼不好意思地笑笑:“怎么能这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来烦你。可我是真的没有什么办法了,这几天你也看见了,邢况又没有去学校上课,不知道去了哪儿。他跟他爸的关系本来就不好,要是再这么下去,他这辈子不就毁了吗。”
秋琼原本不想说太多,但现在也顾不得了:“你或许不知道,其实我是他继母。外人都觉得我见不得邢况好,巴不得他一直这么下去,好离间他跟他父亲的关系,让他父亲不要把集团交到他手里。但我这么多年,是真的拿邢况当亲生儿子一样对待,不希望他误入歧途。如果你能帮帮我,让他别再这么自甘堕落,我会很感激的。”
秋琼竟然不是邢况的生母。
徐未然记起邢况曾经跟她提起过,他是一个人住的。
是因为跟家里人的关系都不好,所以才不得不搬出去吗?
想到他平日里对什么都很无所谓的样子,徐未然终于没办法再拒绝下去,最后勉强答应下来:“那我试试吧。可要是没有什么效果,还请您不要怪我。”
秋琼十分高兴:“怎么会没效果呢,一定有的,阿姨相信你。”
秋琼把这个消息告诉给了邢况。
邢况那边一直没有回复,到了次日也并没有过去学校上课。
秋琼觉得照他的性格,应该确实不会接受这个家教了。
她正要给徐未然个消息,让她今天先回家,等到明天再看看情况。
透过车窗玻璃,却看见随着放学铃响,邢况逆着人群的方向走进了学校大门。
秋琼高兴得差点儿把手机扔了。
教室里已经没有其他人了。徐未然看看自己旁边空荡荡的课桌,上面只随意扔着一支,除此外什么都没有了。
秋琼果然还是高估她了,她哪有那么大魅力,能让邢况乖乖地过来听课。
秋琼事先跟她说过,从今天开始,按照每天三个小时的辅导时间,每小时三百元辅导费,雷打不动。所以就算邢况不在,她耗在这里的三个小时也是可以拿到钱的。
这就是资本家的财大气粗吗?
徐未然盯着邢况的课桌看了会儿,低低地自言自语:“所以我,是在薅资本主义羊毛吗?”
后门处传来一声戏谑的笑。
徐未然扭过头,见邢况单肩背着书包朝她走了过来。
他拉开自己的椅子坐下来,两条长腿往前大喇喇伸着:“薅得开心吗?”
徐未然没想到他还会过来,怔了一会儿。
很快想到自己的职责,试着问:“你想先学哪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