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岑柏言捏着鼻子,大步流星地冲了回来:“操|他大爷,床底下他妈的全是死蟑螂!老子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这玩意儿怎么还没从地球上灭绝!”
据岑柏言本人所言,世界上已知的一百多万种昆虫中,他唯独只怕蟑螂。宣兆无奈地表示自己不害怕,可以去协助清扫蟑螂尸体。
岑柏言觉得宣兆这个提议令他非常没有面子,板着脸严正拒绝了宣兆的帮助,并且一通电话高价找了家政公司来清扫。
于是此刻,两个人肩靠着肩坐在床边,对着暖烘烘的小太阳取暖,岑柏言惬意地舒了一口气。
“我一会儿去一趟酒吧。”
宣兆说。
岑柏言皱眉:“还去啊?咱不能换个地儿吗?”
“龚叔很照顾我,”
宣兆笑着说,“而且我现在一周只用去两天。”
岑柏言眉心紧锁,差点儿脱口而出让宣兆别出去打工赚钱了,那点儿钱够干什么的,想了想还是把话咽了回去,改口说:“那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
宣兆看着岑柏言,认真地说,“柏言,我也是个男人。”
岑柏言心说我这两晚做梦都是梦见把你扒光了吃干抹净,我他妈能不知道你是个男人吗?
“那我去图书馆自习,”
岑柏言说,“十一点过去接你。”
宣兆还想说“不用”
,岑柏言瞪了他一眼,宣兆讪讪地摸了摸鼻尖:“酒吧后面有个侧门,是工作人员通道,你在那里等我吧。”
宣兆之前和萧一诺说好了,让萧一诺在惊雷酒吧免费包场一晚,给他小男朋友庆生。
萧一诺大中午就呼朋唤友去了惊雷布场,还要把二楼原本的蓝黑格纹地毯换成玫瑰花,经理实在拿不定主意,打电话问龚叔。龚叔知道这是宣兆学校里的同学,也不好直接拒绝,只好让宣兆来拿主意。
宣兆听龚叔电话里那意思,大有萧一诺要掀了酒吧重做的架势,于是亲自去惊雷坐镇。
“师兄?你也来啦?”
萧一诺穿了件满是骷颅头涂鸦的毛衣,正往吧台上挂气球,见了宣兆跑上来问,“怎么着?和那小男孩儿没谈拢?回心转意来找我了?得嘞,我现在就打电话分手!保证不让你做第三者!”
宣兆眉梢一挑:“分手吧,然后带你的人撤出去。”
“那不好吧?”
萧一诺吹了声口哨,“我就算立马分了这儿也能用啊,就当我给你的告白party。”
工业风的酒吧里贴满了粉紫色粉蓝色的气球,宣兆头疼地说:“你男朋友品味挺独特。”
“是啊,还喜欢he11okitty呢,”
萧一诺说,“特纯。”
宣兆闻言冷冷瞥了他一眼:“成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