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晴朝着天上一指,“就是那颗最亮的。”
乔明轩站在灌木丛后抬头看。那是金星。晚上时被?叫作“长庚星”
,清晨时又被?叫作“启明星”
。
“那颗星叫什么名字?”
曾雪莹问。
“它叫亮亮星,”
钟晴一本真经地说,“因?为不?管什么时候抬头看,不?论?早晚,都是它最亮!”
“我可信了?!”
钟晴哈哈哈大笑起来:“它其实是金星,也?叫长庚星或者启明星。”
乔明轩站在灌木丛后,轻轻弯了?弯嘴角。真是会用一张老实巴交的脸胡说八道。
“长大后我才知道,我们?这种普通老百姓小小屁民,活着都费劲,还想拥有星星?简直做梦。只有有钱人才能做到豪掷万金去换一颗星星的命名权。”
说到这钟晴呵呵笑了?两声,“有钱人,呵。有钱人不?只能命名星星,还可以不?必问对错直接霸道地去告诫别人好自为之。”
乔明轩皱了?下眉。在她看来,他今晚已然是霸道有钱人的帮凶。
曾雪莹问钟晴:“发生了?什么事?吗?”
钟晴笑笑,说了?另外一件事?。
“雪莹姐,我今晚无家可归。”
曾雪莹笑说:“所以我接到电话立刻赶来,打算今夜拐你回我家。”
“不?过没想到夜晚景色这么好,空气也?好,不?如我们?多坐一会。”
钟晴无异议,她完全赞同曾雪莹的提议。
这城市一到白天就变得极度喧嚣,所有人从睡梦中清醒后,都要迫使自己奔走起来,忙于生存。
只有在这一刻,整个城市才会变得松弛宁静。
两个人靠在长椅上聊起天。乔明轩犹豫着转身想走,却忽然听?到自己名字。于是他定住脚没有动,静静站在灌木丛后面听?。
“其实今天是我生日,”
曾雪莹告诉钟晴,“我找明轩出来吃饭,结果他推辞掉了?。我就让宗勇找他,好不?容易才把他约出来。他真是,好难请啊。”
声音里充满遗憾和感叹。
钟晴拿捏着分寸,不?知道是安慰两句好——不?过他最后终归是去了?,结果圆满;还是替乔明轩解释两句好——乔总是这个样?子的,看起来温文,实际上自带结界。
只是不?等她开口,曾雪莹已经转头看向她。
曾雪莹的眼睛在星光月光映衬下,显得格外亮,还有一丝洞察一切的锐利。
她看着钟晴,笑着,笑容既从容又有些无奈:“他好不?容易来是来了?,可是中途突然接到电话。在电话里,他听?人说你被?秦苍岩给叫走了?,他怕你被?刁难,挂断电话后起身就要走。”
钟晴下意识想去捂住胸口。里面的心?跳乱掉一波。
她克制自己,手没有动,也?让心?不?要乱动。
“他接电话前喝了?杯红酒,没办法?开车,一时间又是着急叫代驾,又是着急问宗勇借司机。他自己是不?觉得,但他那样?子我和宗勇都看得清清楚楚,简直就是方?寸大乱。他一向不?管遇到什么事?,都是从容不?迫的,说句他遇事?从来处变不?惊一点也?不?过分。我和宗勇就没见过他着急,但今天,我们?见到了?。”
钟晴听?到这已经完全丧失接话功能,她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了?,只会干干地回以一声:“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