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吃啊。”
小姑娘不太适应,把托盘往他那边推了推,由衷地道谢,“很好吃的,忙活了很久罢辛苦了。”
“这么客气做什么”
顾瑾城看着她,“你觉得好吃就行。”
旁边的阿柔举着鸡腿,瞥了顾瑾城一眼,用力清了清嗓子,转移话题“夜间城门也关了,城外那些难民怎么办”
说起这个,蜚蜚也犯了难。
当日她们坐在马车里,都差点出事,若黑灯瞎火的遇上他们,少不得麻烦。
顾瑾城却说“当日那些人,显然是受了指使,咱们离开时,就已经被制住了大半。况且,有太傅在外斡旋,说不定早已肃清了。”
“嗯,那就先离开再说。”
阿柔说道。
说完。眼神放空地盯着不远处的银杏树,陷入了沉思。
随着这一日的相处,她对萧梵屹的感觉有点复杂,一方面,觉得他很意思,想和他多待会儿。另一方面,又觉得他很危险。
且不说他本人的个性究竟如何,单看他眼下短处境,就不免替他担心。
终日勾心斗角地活着,太累了。
阿柔在想事情,吃的慢,蜚蜚啃完一只鸡翅之后,仍觉得不过瘾,看了顾瑾城一眼,确定他说的是真的,这才卸下另一只鸡腿,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鸡腿肉软烂入味,表面有荷叶的清香,汤汁又带着香料的味道,一口咬下去,汁香四溢,却不腻人。
“好好吃。”
蜚蜚笑笑,与顾瑾城说,“鸡腿就够我吃了,你自己也吃啊,不然多浪费”
顾瑾城并不馋这些,但听出了她话里的愧意,再加上他晌午没有吃东西,而鸡肉味道的确不错,于是欣然采纳了她的建议,将剩下的肉都吃了。
初夏午后的阳光、微风、花香和虫鸣,一切都很美好。
三人坐在朱红色的廊台上,吃着东西,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不自觉就放松了下来。
合力解决掉一只叫花鸡,三人又一起去洗手洗脸,刚好瞧见萧梵屹领着寺里的人在做午课。
与早课、晚课不同。
午课是全寺人一起参与,大约有二十多人,穿着同样的灰蓝色素衣,此时,皆虔诚地跪坐在正殿内,一边念经,一边敲击着木鱼。
除了整齐划一的木鱼声之外,正殿还有两架编磬,众人念着念着,便有人用铜锤在上面有节奏地敲击一下。
声音空旷悠远,在耳边久久回荡。
这个场面,让蜚蜚不自觉想到住在姐姐镯子里的那段经历,莫名感到一些恐慌。……
这个场面,让蜚蜚不自觉想到住在姐姐镯子里的那段经历,莫名感到一些恐慌。
水洒到鞋子上都不知道。
“怎么了”
阿柔担心地问她,刚刚喊了她好几声她都没有听到。
“没、没什么。”
蜚蜚连忙摇摇头,“有些困了。”
晚上她们还有事情要做,本也要去睡午觉的,见她这魂不守舍的状态,阿柔有些担心。
摸摸她的额头,以为是晒着了。
“那你们先去休息。”
顾瑾城体贴地说道,“我左右看看。”
回到禅房,蜚蜚也仍然有些不安,微微蜷在床上,直到睡着,眉心都是皱着的。
阿柔最是了解她,知道妹妹一定心里有事,但是怕她们担心,所以才没有说出来而已。
陪着她躺了会儿,也渐渐睡着了。
醒来时,窗外残阳似血,映红了半边天,金黄色的落日余晖与火烧云交相辉映,煞是绚丽好看。
想叫妹妹起来看,嘴巴张开的瞬间,却想起晚上要出门,还是让她多睡一会儿比较好,便没有喊醒她,而是默默在禅房找了本书,安静地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