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无事,云卿姿精神也不大好,便进屋小憩一会。
晚饭时,清谷布菜时小心翼翼问了云卿姿前几日马球会的事,外面都在传云卿姿和花暮锦结下了梁子,云卿姿表示并没有此事,只怕是坊间以讹传讹罢了。
晚饭后,棠梧院的人送来了一领斗篷,说是颜色太艳不适合薛小娘便送来给云卿姿了。
侍歌笑着接下,又笑着给人送出去。
侍歌托着那红色的斗篷端详半晌,“确实是好料子,拿来做成斗篷倒也合适,只是太厚重,如今这天已经不合适了。”
云卿姿只瞥了一眼便再也没看,侍歌看出她不喜欢,便收了起来。
清谷见云卿姿神情恹恹的,便拿了绳子,“娘子,我们来玩翻花绳吧。”
云卿姿起了兴,便同她们玩闹起来。
一时间,屋内只有窸窸窣窣的说话声和笑声。
清谷翻花绳的技巧实在是不高,时常弄反了方向,这次依旧如此,她撅起嘴,耍赖道:“不玩了不玩了,侍歌老是欺负我。”
侍歌点点清谷额头,“净耍赖皮,每次翻花绳你都如此,也不怕娘子笑话你。”
清谷气鼓鼓地转过头,此刻像一个抢不到糖果的小孩,云卿姿“噗嗤”
一声笑出来,决定给她顺顺毛。
“屋里怪闷的,我们出去透透气吧。”
清谷扬起脸一笑,“走吧走吧!我也觉得怪闷的。”
说着,一手拉着云卿姿便要夺门而出,侍歌连忙叫住她们,给云卿姿披上一领云纹织锦羽缎斗篷,又将钱袋子系好,才一起出门。
偏房门口的小厮见云卿姿要出门,殷勤地凑上来,“娘子要出门?小的马上去套车,娘子稍等。”
云卿姿拒绝了,“只是出去随意走走,不必套车了。”
“娘子,现在州桥夜市才刚开始,我们去看看吧。”
云卿姿应下。
夜晚的京都城的确更加热闹,灯火辉煌,人影幢幢。花暮锦一袭白衣,身上披着的也是同色的斗篷,借着朦胧的月色竟有也有几分谪仙的味道。花暮锦身旁的小厮非觉眼尖,远远地便看见云卿姿主仆三人,“郎君,是云三娘子!”
花暮锦仰头,顺着非觉指着的地方看去,目光径直朝向那个穿着云纹织锦羽缎斗篷,笑容满面的女子。
花暮锦低眉浅笑,转身走向街道另外一头。非觉疑惑不解,郎君怎么见着云娘子反倒躲的厉害。花暮锦好似看出非觉心中所想,声音压得很低:“前几日马球会上惹的麻烦现在还有人议论纷纷,”
叹了口气,“不好再给她惹闲话。”
非觉眨了眨眼睛:“就……就那些……”
非觉整日跟着花暮锦,走街串巷时也听过一些风声。其实也不是什么污人清白的话,只是说云三娘子和世子殿下在赵家马球会上结下了梁子,还说是为了一个彩头俩人吵了起来。到后来,竟传出俩人不仅因为彩头吵嘴,还差点因为几颗枇杷打起来,总之,越传越玄乎。非觉听到时差点笑岔气。
谣言止于智者啊。非觉感慨。
云卿姿三人转了半晌,侍歌清谷手上都提着不同的东西,云卿姿手中拿着一盒簪子。也不是什么特别的簪子,只是青玉的色泽有些特别,所以就从小贩那买了来。
又走了一会儿,云卿姿刚想转身同侍歌说话,却被一个大婶撞了险些摔倒。不知怎的,这一块的人要比朱雀门那边多得多,等云卿姿反应过来,侍歌清谷早就不知道被人挤到哪去了。
云卿姿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有些迷茫,路也不大识得,平日里出门不是坐马车就是乘轿子,哪怕不坐马车出门也有使女婆子随从,如今自己单独一人哪还认得什么路。她只得将手里的簪子收在袖口里,想往后走却步履艰难,咬了咬牙,随着人流径直朝前去了。
侍歌和清谷被人流挤到后方,云卿姿也不在人群里,不由得慌了,连忙往前边走边喊着。其实三人隔的并不是很远,只是侍歌清谷被人流带着下去时,到了一个十字口,一时间方向也没搞清楚,便同云卿姿一南一北的各自去了。
侍歌才走了一会儿就现不对劲,连忙拉着清谷转身。
正巧,花暮锦和非觉悠闲地走着,他见云卿姿不在,而两人又神色慌张,不由得蹙眉,三步并两步走去,“你家娘子呢?”
两个丫头显然吓坏了,看见是花暮锦,连忙道:“世子安好,刚刚人太多,我们和娘子被人流冲散了。”
“你们娘子刚刚在哪和你们走散的还记得吗?”
清谷点头立马道:“记得记得!”
四处张望了一下,懊恼道:“适才我们与娘子到梅家附近时,就与娘子走散了…”
花暮锦点头,吩咐非觉一声,独自一人往州桥那边去了。非觉看着她们着急的样子,安抚道:“我家郎君一定能找到你家娘子的,”
又看了会人群,“我们走这边,也许你家娘子会绕道潘楼去也不一定。”
大街上,行人比肩继踵,云卿姿表示很无奈,人实在是太多了,竟生出一种元宵也没有这么热闹的错觉。
不知过了多久,云卿姿感觉周边的人渐渐少了,四处张望一番,看着周围的房舍有些眼熟,好像是潘楼街。云卿姿又走着确认周围的屋舍,就是潘楼街无疑了,不过离潘楼还有些距离,云卿姿此刻也平静下来,侍歌清谷不见她了定会来寻的,说不定此刻已然回家搬救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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