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要说的话说完便离去,只是又同温大娘子说了缈浓的来历,云卿姿被拐去南疆之事,云府上下无人不知。
待云笺出来时,天已经黑了,温大娘子迎上去时,他的样子看起来仿若老了十岁一般,站都站不稳。
她还未开口,云笺便老泪纵横。
花暮锦将云卿姿的身世也告诉了云笺,便是他不信也无妨了。
京都城如今迎来了五月,叛军伏诛,但是不论上京城还是他乡,皆受了叛军带来的损害,官家上个月又罢免了好几个官员的职务,抄了几家,如今国库充盈,又派了三皇子亲自带着赈灾粮去江宁府。
花暮锦如今从南疆回来了自然也要帮着翊王处理朝中政务。
于是乎这两个月云家皇城两头跑。
在五月底时,翊王妃带着花暮锦上门请期,将二人的婚期定在了八月十七,是个吉利的好日子。
云卿姿如今依旧昏迷不醒之事还未与外头人说过,是以翊王妃并不知晓,花暮锦也未曾提过,便是怕翊王妃忧心。
六月上旬,花朝筑的葡萄藤又开始疯长,侍歌与岁桃取了剪刀剪多出的藤蔓。
云卿鸾来花朝筑来的勤,时不时也带些果子给花朝筑的使女,她的婚事也在前些日子定下了,是两年前遇上的萧家郎君。
缈浓性子冷淡期,倒是与二房的云舒窈说得上话,云舒窈来过几回送香膏,一来二去两人便也熟悉了。
花暮锦近几日来云家来的少,宫中正忙着立太子一时,他也总被抓去帮忙。
好在缈浓说了这几日云卿姿便会醒来了,他便日日派非觉来问。
算着时辰,缈浓也端着药碗上楼,该给云卿姿喂药了,她体内的毒素已经清理的七七八八,再配上南疆的药吃个一月便能痊愈,活个七老八十不成问题。
可缈浓进入屋内时,却不见躺在床上的云卿姿,床榻上空无一人。
她吓了一跳,转身便要去唤侍歌。
回头时却瞧见一脸冷淡的云卿姿,身上只穿着藕荷色中衣,外头罩着一件薄衫,一头乌随意搭在肩上。
缈浓张口:“你醒了!”
她还以为还要再等几日呢,没成想如此之快。
“你是谁?”
云卿姿扶着门框,望着面前这张陌生的脸,眼中满是疑惑与戒备。
缈浓闻言当即便怔在原地不动。
温大娘子听闻云卿姿醒了,忙又带着郎中上门,云笺如今还未下职,边让小厮带了话给他。
缈浓坐在院中的小亭中,满眼疑惑,“为何她醒来便好似不认识我们一般?书上又说这毒会伤脑子吗?”
阿芄兰却是摇头,方才她也见了云卿姿,也是一样的翻译器,她好像就是不认识她们。
想了半晌,缈浓索性不想了:“总归是醒了,不论她是真忘了还是装的,这一切也将过去了。”
她感慨万千,忘了也好。
郎中换了两批,皆说云卿姿的身体已经痊愈,温大娘子这才放心,又派人送来了好些东西,千叮咛万嘱咐花朝筑的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