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贵嫔笑了笑,为她沏茶:“陛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试想日日好酒好肉往宫里送,能瞒得谁去?只是猪牛狗羊这些到底是一条生命,造杀孽可不利于修行。”
丁充华嗤笑一声,端起茶杯:“你倒是虔诚,只是见了陈丫头,就把什么罗汉、菩萨都忘在脑后了。”
“你也少拈酸了,我对纶儿难道不好?你们娘俩在宫里做下的事,我也不是不知道,只是念着一家子人和和美美的,才不做计较。况且纶儿哪次犯错不是我们母子俩去求得情?咱们是亲骨肉,打断骨头连着筋。无双还小掂量不清,你也同她计较?”
一番话倒是说得丁充华口干舌燥,只讪讪了几句,便将话题扯开了。
说了半天话,她才像如梦初醒那样,放下了茶杯,正声道:“萧绩和萧续现下可都有着落了?”
纵然沉稳如丁贵嫔,也不由一惊,“怎么?你已替纶儿相看好了?”
丁充华听她这么问,便知她还不知道先前无双和萧纶被人暗害的事,便顺着她的话说:“纶儿也十四了,合该开府了。”
“你看上了谁家的姑娘?”
“依我看,王家的姑娘就很好。”
“王家,”
丁贵嫔略一迟疑,“王巧云?”
“只是不知道王家的意思。”
丁贵嫔听她这么说,也明白了,“得空我派人去王家走动走动。”
“既如此,就多谢妹妹了。”
丁充华说着便起身。
丁贵嫔忙起来送她:“这便走了?”
丁充华扯出一抹笑:“天不早了,你还要忙着夏苗的事,就不叨扰你了。”
“我身子不好,不能送你。”
丁贵嫔拉住她的手拍了拍,转头吩咐,“芳月,去送送丁充华。”
芳月应了,打起帘子,送着一群人乌泱泱地离开了。
帘子落下,丁贵嫔这才用帕子掩住口鼻,不住咳嗽。
小丫头一个为她顺气,一个忙将窗户打开。枫儿重新拢上檀香,屋子里刺鼻的香味才淡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