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他并不太相信,一段感情关系,能对他过去经历带来的绵长阵痛起到什么帮助,但毕竟褚如栩确实带给了他崭的体验。
言玚前二十五年做过的冲动决定加在一起,都没有和对方相识一个来月的次数多。
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让他产生了信任问题,言玚在光鲜的躯壳下自负的自卑着:“所以你喜欢我什么呢?”
“我带给你的感觉?”
“我跪着吻你的时候,让你体会到爱情了么?”
他该从父母辈的教训里懂得,浪漫是虚无缥缈的东西,对「感觉」的过分执着,只会不断消耗身边所有的人。
激情和爱意消失后,能和平分手似乎已经是最美好的结局了。
言玚想,或许他该去结识年纪相仿的对象,再谈一段足够真诚、足够势均力敌的恋爱,并最后寻求一个稳定的状态,平静安全地消磨生活。
而不是鼓足勇气去陪褚如栩走一段路,或者用小孩子虚浮的喜欢,来否定人易变的特性。
因反复听从「感觉」,而坠进充满诱惑的陷阱,又或是在对方腻烦抽身后,假装无所谓的、用短暂快乐过的回忆,填充着自己那颗空洞的心。
言玚做不到。
没人教过他什么才是美好的情感关系,却有无数个实例告诉他——自己一个人才最安全。
他实在是太易碎了。
所以,有半点含糊的东西都不值得他多看一眼。
“喜欢我在床上的样子?”
言玚走到酒柜前,从里面挑了瓶冰好的香槟,却只拿了一支水晶杯,“喜欢我在情事上对你的百依百顺?”
言玚笑着,边罗列着他认为褚如栩可能对他感兴的点,边往侧厅的方向走去:“还是说你们处男总是有点什么雏鸟情节?”
他回过头,朝褚如栩眨了眨眼,这算得上是今晚,他在对方面前展露出的最灵动的表情了。
“不了吧……”
言玚的语调轻飘飘的,像是在惋惜,可又说不上是在替谁惋惜,“我没你想象中那么特别,这些事情……总会有人比我做得更好。”
“你什么都不缺,你在最好的年纪。”
“我没法拿你的心血来潮去赌什么。”
“我只有我自己,没其他有价值的东西跟你交换。”
言玚微微垂眸,像是对自己有些失望。
今晚姚弛无意间的提醒,更是帮他强调了这一点。
他快二十六岁了,而褚如栩刚过完十九岁的生日。
言玚的人生已经开始需要尽量趋于稳定了,而褚如栩却还在一个需要不断试错、尝试的阶段。
他二十岁开始逐渐步入社会的时候,褚如栩还是个在站在父亲身侧,懵懂青涩、庆祝着自己十四岁生日的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