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把小刀,刀刃上绘着奇怪的纹样。
徐徒然不及细想,立刻换手握上了那短刀的刀柄,旋即用力向下一划——那肉球里的东西显然没想到她会突然调换方向,根本来不及阻拦,在两百点力量的加持下,整个肉球,当即让她划出了一条长长的口子!
下一秒,婴儿的哭叫乍然爆开!徐徒然被这声音激得一阵头晕目眩,两只手却死活不松,依旧稳稳地持着刀柄,继续用力向下划动。
细细的血管不死心地朝着她涌来,她朝着肉球又是一击“正踢”
,直踢得所有血管都僵直当场——而就是这么一会儿工夫,面前的肉球,终于让她彻底剖开了。
肉球仿佛失了弹性,啪地掉落在地上。透过肉球的缝隙,她依稀看到了一双充满怨毒的眼睛。
站在门框内的“妈妈”
终于笑了。一根紫色的血管从她身后伸了出来——那血管比徐徒然之前见过的所有都要粗,比小女孩的管子还要大上两倍有余。
很显然,这才是真正属于“妈妈”
的进食工具。
那紫色的血管毫不留情地顺着徐徒然划出的口子钻了进去,出吸吮的声音。徐徒然往后退了两步,虚软地坐在地上,听见身后传来杨不弃担忧的声音。
她回应不动,也不想回应。身体也好、思绪也好,都像是被冻住了,运转得十分缓慢——滴滴答答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她低头一看,这才现自己的手正在流血。
应该是之前用镜片攻击那肉球时,被划伤的。
徐徒然当时没想那么多,只是想当然地觉得,既然普通的利器没有用,那我就用不普通的试试——结果还真有用。
手上的流血还在继续,她低头看了一会儿才现不太对。
自己的血里,混着些亮亮的东西……
是碎冰。冰沙一般的,细细的碎冰。
——说起来,自己打碎镜的时候,作死值的提示是不是响过了来着?
徐徒然后知后觉地想去调出数据看一下,还没来得及行动,就听到身后的杨不弃又在叫自己……
……逃?什么快逃?
面前的紫色血管似乎已经完成最后的进食,心满意足地从已经干瘪的肉球中抬了起来。周围的世界开始摇晃——与之前那种被“它”
冲撞时引的震颤不同,这次的摇晃像是地震,像是整个空间都在摇摇欲坠。
四周的一切开始剥落。像是被打碎的玻璃,一寸寸地龟裂、崩塌。刚吃饱喝足的紫色血管茫然地四下张望一圈,很快就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软倒在不远处的徐徒然身上。
紫色血管不管不顾地朝着徐徒然冲了过来。几乎是同一时间,她的脑海中又有提示响起。
徐徒然淡漠地抬眼,房间内的气温无声无息地骤降,地面上有薄薄的冰霜铺开。那紫色血管凝在了空中,竟表现出了片刻的迟疑。
徐徒然撑着最后的力气,从挎包里掏出个东西,用力朝那血管砸了过去。
那血管被她砸得一歪,竟往后退了些许。徐徒然掂了掂手中随手摸出的水晶奖杯,模模糊糊地想着,那谁说得真没错,这奖杯砸人真的好顺手。
……诶?那谁,是谁来着?
算了,管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