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戴维斯依旧在沙上等待着晏随。
晏随推开门看见沙上的戴维斯,不算意外的开口:“怎么,来道歉的啊?”
被拆穿的戴维斯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抱歉,昨天下午的事。”
晏随煞有其事的点头:“你确实该道歉,明知道我有洁癖还把饭菜拍的到处都是,我昨天下午的饭都没吃起几口。”
听到晏随的指控,戴维斯更加羞愧了,他老老实实的再次道歉:“对不起。”
晏随放好自己的东西,走向餐桌:“嗯,口头道歉没什么诚意,下一周你洗碗吧,作为惩罚。”
戴维斯有些惊讶:“惩罚?”
晏随看了他一眼:“怎么,你不乐意吗?”
“不。”
戴维斯摇摇头。他倒没有什么不乐意的,只是没想到对于晏随来说洗碗居然会是惩罚。
要知道,雄虫的惩罚大部分都是鞭打,最轻也是叫你罚跪,跪在院子里动不动就是好几天。洗碗这种事都是雌虫必须要做的家务活,没想到在晏随却变成惩罚了。
晏随边吃饭边问:“你现在还很排斥雄虫吗?”
戴维斯也知道晏随知道他的状况,他诚实的摇摇头:“不知道,没有和其他雄虫接触过。”
晏随点点头,又接着问:“那我呢?你排斥我吗?”
戴维斯被晏随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有些懵:“什么?您吗?我,感觉还好。”
晏随放下手中的碗筷,抽出纸巾擦了擦手,对着戴维斯开口:“那行,把手放上来,我给你把一下脉。”
“把脉?”
戴维斯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是还是乖乖的把手放在桌面上。
晏随伸出手搭在戴维斯的手腕上,镜片下的眼睛沉思着。
戴维斯却在此刻开始走神,他不知为何现自己的心跳好像有些快,看着搭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指,纤长,干净,像是上好的玉器。戴维斯不仅不觉得恶心,甚至有一种说不出的悸动。
“你身体不舒服吗?”
晏随问。
“啊?不舒服?是,是有点。”
戴维斯刚回过神,话就脱口而出。
他不禁有些心虚的别过脑袋,生怕晏随看出他撒谎。
晏随倒是没有看出戴维斯撒谎,毕竟戴维斯的身体确实不太好,不舒服也很正常。
“身体好一些了,但还是称不上好。你那个……”
晏随微微停顿了一下,一时之间没想起那谁的名字。
停了好一会,晏随也没有想起来。他也懒得想了,干脆说:“就你那个前任,是不是给你用过药?”
戴维斯脸色一白,刚刚的奇怪的悸动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他喉咙哽塞,几次想开口但是都没有说出话来。
晏随微微叹气,放下手指:“别担心,我只是想了解一下,好给你制定之后的理疗方案。如果实在是说不出口就算了,等你觉得可以说的时候再说也可以。”
晏随的语调温和,像是秋末的一场雨,淅淅沥沥的,滋润了戴维斯已经干涸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