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德看着戴维斯锋利的眉眼,听着对方一声的质问,一点一点的向后退。他说不出话来,他呆滞的看着戴维斯,喃喃自语:“可历来如此啊……”
戴维斯语气平和,但是话语却像是惊雷一般:“历来如此就是对的吗?”
杰德晦暗的眼睛一点点的放大,他愣愣的站在原地就像是被子弹击中了一般。他浑身僵硬,就像一直赖以生存的水源被告知是毒药一般,他的世界观天塌地陷。
他错了吗?他赖以生存的思维错了吗?可是只有听话,雄主才不会鞭挞他,只有听话,他才能获得信息素,他才能好好的在宅子里生存下去。
可是,购买房子的虫是他,提供开支的虫也是他,那为什么他连最基本的尊重也得不到?为什么他得到的是日夜不停的羞辱和苦楚?为什么他只能跪在地上祈求怜爱?
杰德眼眶的眼泪一颗又一颗的滑落,他没有出声,甚至没有蹙起眉头,他无声的落泪,但是那种惊魂的痛苦却让虫觉得心脏麻,疼。
他们仿佛在杰德的身上看到了自己,他们仿佛也在被质问,他们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甚至还想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周围寂静无声,但是这种无声却好比战场上的炮火,无情的泯灭掉了他们。
这则视频很快流入星网,在星网上掀起轩然大波。他们看完一开始就是良久的沉默后来就变成了一种愤怒。
他们在星网一声声的质问,一句句都透着疑惑和难过。
“我们对待雄虫们还不够好吗?我们不需要他们买房,不需要他们工作,不需要他们做任何事,为什么我们不能像一只虫一样活着?”
“我们只是想像一只虫一样的活着!我们只是想要正常的活着!为什么不可以?!”
“我每一天都会拼命的工作,曾经甚至还被异兽砍掉过一只手。我拼了命的去挣军功,甚至没有给自己买一点好吃的和衣物,我全部都给雄主去聚会,置办衣物,甚至还有追求其他亚雌。但是为什么我的雄主还是会嘲笑我难看,他不愿意帮助情期的我,甚至还要鞭挞我?!”
“我们想要属于我们自己该有的尊重,我们只是想要好好的活着,为什么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
……
一声又一声的质问,恍如啼血。这些字仿佛也染了血,一句比一句扭曲,满是怨气和怒火。他们需要交代,需要自己的公正。
加文看着这些话,眼底的血丝越的多起来,他神经质的咬着自己的手指,暴起的眼珠子转动着,在黑暗里看着怪诞又可怕。
忽然,他的光脑一响,加文点进去一看。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句话,
晏随是一只d级雌虫。
加文的眼睛瞪大,他手指抖的拿起光脑,神经质的开始大笑。
站在门外的雌虫们听着加文的突如其来的大笑,心底一寒,忍不住抖了抖身体。
加文跑到门前,打开房门。
雌虫看着瘦骨如柴的雄虫,看着对方消瘦的脸和暴起的眼球,有些惧怕的开口:“阁下,家主不同意您出去,请您进去。”
加文现在兴奋的不行,他全然不在意对方的态度,他高兴的开口:“快!你们快去找雄父!我这里有很重大的消息给他!”
雌虫犹豫的看着加文,不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