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尔特没见过这样的虫,一时之间忘了反应。他回过神来作势就要脱掉身上的披风推回去:“不要,热死了!”
宋玉和的手还摁在他的肩膀上制止了凯尔特的动作:“先生年轻的时候气血方刚,老了是会受罪的。”
凯尔特被这么一说又不高兴了,他看着宋玉和,语气里含着威胁:“你咒我?”
“非也,我是关心先生。”
宋玉和接上一句。
凯尔特就没见过这样的虫,你说他没脸没皮吧,他又是端正自持的样,你说他脾气温和吧,他嘴里说出的话总让虫觉得别扭。
他现在总算是体会到了宋玉和的狡诈之处,这下也不和他拉扯了,一把掀开宋玉和的按在他肩上的手,临走的时候还不忘讽刺一句,
“你们南方的虫果然娇弱,这点严寒都受不了。”
宋玉和温吞的笑笑:“先生慢走。”
丝毫不计较凯尔特的臭脾气。
向来都是看凯尔特把别虫气的要死,还是头一次见他自己先被气跑的贝隆稀奇的看了一眼宋玉和。
o1听到凯尔特这样说也生气的很,但是看到对方急促的脚步回味过来,好像自己宿主吵赢了?
是吵赢了吧?是吧,是吧!
之后的路倒是安然,一路无言。
等到了住处,贝隆笑道:“阁下要是有什么需要的可以和这里虫说,当然,您要是实在是不好意思也可以来找我。”
宋玉和双手合十朝着贝隆微微倾腰:“多谢先生。”
宋玉和脖子上和手腕上挂着的长长的串珠子碰在一起出清脆悦耳的响声,贝隆认不出这木色低调的珠子是什么,但看着就总觉得神秘。
“客气了,客气了。”
贝隆连忙摆手。
北方的雌虫脾气大多暴躁,他们对待雄虫远没有那么尊重,甚至大多都带着玩弄的态度。那一口一个的阁下,不一定是真的尊重,但是戏谑调笑一定是真的。
但是美丽的事物总是有特权的,特别是像宋玉和这件如玉制般的美虫,四处都是不可玷污的神性,无论谁看了都不敢在他面前瞎造次。
哦,凯尔特是个奇葩,他不算。
……
“宿主,天气这么冷,出来做什么?”
o1飘在一旁问。
“出来看看。”
o1看着四处白茫茫一片,有些疑惑的想,这有什么好看的?
宋玉和披着长长的斗篷走在这冰天雪地,路的一边生长着无数的红果子,飞鸟时不时叼起两个飞走。
被惊动雪落了一起,像是碎掉的白玉。
这片熟悉的土地,宋玉和走过无数次,现实里,梦里。
“哟,阁下打哪来啊。”
轻佻恶心的声音把宋玉从恍惚的梦里拉回这片土地。
宋玉和转身看着突然冒出来的一群雌虫,他安静的伫立在雪地里,大雪落了他满身,恍惚之间,还真以为有神明临世。
雌虫神色呆滞,一时忘了作何反应。
宋玉和看着他没有说话,平静的转身要走。
雌虫看见美虫就要走远,立刻跳到宋玉和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