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族人意识到集体这个概念,余烬给每个人都讲了几个故事,类似于命运共同体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啊。
最后她郑重解释,大角牛打上了部落的烙印,不仅是伙伴,同时也是部落私有的所属物。就算是为了个人利益,也不能去伤害大角牛,以及其他部落私有的东西。
有了风的前车之鉴,族人就是有那个心也没有那个胆了。
鼓说到做到,第二天受伤逃走的牛果然自己回来了,它的大腿被划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若是换在别的地方,说不得就死了。
也难怪会撞破栅栏跑出去。
出逃一晚上,伤口没有得到妥善处理,已经有些炎了,余烬叹了口气,认命的给大角牛处理起伤口来。
“这几天你就好好休息吧,不要碰到伤口了”
受伤的大角牛亲昵的蹭了蹭她,余烬心口一软,又觉欣慰起来。
为防止大角牛走丢或被心怀叵测的人偷走,余烬给部落里的牛都加上了编号,这样一来,少了谁都能一目了然。
春去秋来,白驹过隙,一眨眼,又到了深秋。
北地本就比南方冷的多,一叶枯而知天下秋。短短几天,周围的山头全成了光秃秃的土坡,一点绿色也见不着了。
族人们习惯了南方温柔缠绵的冬天,对北地凛冽的寒冷完全无法接受。
每年入冬之前,储存食物就是族人要做的头等大事,但众人没有想到北方的寒流来的这么快,完全没来得及做好充足的准备。
余烬呼出一口气,看着白雾袅袅升起,脸色凝重。
身后是惶惶不安的族人,低声抽泣。
这个雌性的男人去年上山打猎的时候,腿让野兽咬坏了,一大家子指着钓几条鱼种几亩地过日子。
然而他们完全没想到北方会这么冷,才秋天,短打的兽皮就已经抵御不住寒冷,夜里狼崽子冻得瑟瑟抖。
雌性实在没法子,只好来找余烬。
北方的冬天滴水成冰,现在还是好的了。
余烬叹了口气,部落里每个人能分到的物资都是有限的,除非有健壮劳动力的,可以靠自己打猎多积攒一些物资下来。
所以每年的冬天,总会冻死那么一两个人。
今年的形势似乎更加严峻了。
“巫,我可以死,但求求你一定救救我们的孩子,他才那么小,怪我们没有本事,连件暖和兽皮都给不了他……巫,求求你了。”
雌性也知道部落现在的情况,可若非万不得已,谁愿意把自己捉襟见肘的窘迫翻出来让人瞧呢?
而愁容满面的不止这一个人。
一场秋雨过后,天气陡然冷的令人招架不住,便是余烬自己,每天晚上都是窝在大狼的狼毛里才不至于瑟瑟抖。
安抚了族人几句,余烬心事重重的回到山洞。
天色还早,银西却已经回来了,也是满脸凝重的模样,看到她,却勾起一抹笑,将疲惫收敛。
“巫怎么了?谁又惹你不开心了?”
余烬勉强笑了笑,摇头,走上前去把他肩膀上粘着的枯黄落叶拂去:“你呢?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银西脸色一苦,犹豫半晌,叹气道:“族人们今天走了一天,就打到一只獐子一只兔子,猎物都躲起来了,天也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