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长平朝陈风使了个眼色,不做理会,揽过傅宛鸳转身回了舱内。
低头看了眼还紧紧攥着自己袖子不肯松开的小手,哭红的双眼中挂着蒙蒙的泪水,委委屈屈的模样好不可怜。小姑娘依赖的模样让季长平心头的不愉消散了些。
柔了声线“可好些了?”
轻轻的点了点头,抬头的瞬间眨落了早就盈在眼中的泪珠,看着季长平怯怯的开口“季先生,我好怕……”
傅宛鸳在心里为自己的小白花技能点亮了灯。
“莫怕,已经没事了。”
领着她坐下,又倒了盏热茶递给她
“可愿与我说说生了何事?”
季长平耐心的看着眼前的人并不催促
傅宛瑜捧着茶盏小口的喝着茶,红色的口脂在瓷白的杯壁上留下了浅浅的印记。
喝茶的时间傅宛鸳脑中以想好了一套说辞,说谎最忌就是满口胡编,半真半假,真真假假掺在一起才最能让人信服
抿了抿唇开口“沈公子也算是婉鸳的恩人,半年前,夫君亡去,婉鸳孤身来到云阳县,是沈公子心善减了大半租钱将铺子租给了我,可不曾想今日沈公子来铺子里说邀我游湖……我不愿,沈公子便要我一次补上所有租钱,否则就要把铺子收回去……”
季长平在听到“夫君”
二字时嘴角几不可见的沉了沉
傅婉鸳似极为难堪的咬了下唇,深吸了一口气,颤声道“我没想到,沈公子喝多了酒,便……便这般放肆……”
季长平看着她晶亮打着转的眸子没有说话。
忽然想到那沈崇今日吃了那么大的亏,怕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季先生,沈公子是沈员外家的独子,你今日帮了我,他万一找你麻烦怎么办?”
说着小手又扶上季长平胳膊。
“啊,好疼”
傅婉鸳轻呼一声,像是才现似的吃痛握住了胳膊,顺便很心机的悄悄抚落落衣袖,将手腕露了出来——
果然,季长平看见了腕子上一圈淤青的痕迹。
这还是前两天方文延留下的那个印子,就赖在沈时墨头上吧。
青黑的印子在细白的腕子上显得格外骇人,这么娇嫩吗。
季长平看着青白交错的腕子,神色晦暗不明
十个指头修剪的干净圆整,指甲粉粉!嫩嫩未染丹蔻,只在腕子上系着根串了银铃的链子,许是腕子太细,所以只能松松的挂着。
之前倒是没现这串银铃。
“无妨”
收回视线,季长平看着傅宛鸳说“傅姑娘不必担心,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傅宛鸳这才点点头,专心的隔着衣服感受着手下精瘦却有力的胳膊。差点就要像痴汉似的摸两把了。
陈风站在门外亲扣了两下汇报“爷,船已经靠岸了”
傅宛鸳这才现外头早已没有了吵闹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