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崇被带上来的时候还是浑身湿透的,塞在口中破布一被扯下就粗着嗓子叫骂“你是哪来狗东西,连我都敢抓,你知道我是谁吗!”
“大胆!”
陈风上前朝着沈崇就是一记刀背,沈崇下一被打趴在地上,痛的弓起了身体。
季长平勾了唇冷笑一声“哦,那你说说你是谁。”
沈崇趴在地上哼哧哼哧的喘着粗气,此时酒已经彻底醒了,挣扎着看了眼坐在圈倚上似笑非笑的男人,他从未在云阳见过这个人,怕是个外乡人,也难怪不认识他,再看季长平不过一副文雅的读书人模样,顿时底气足了不少。
“你可知我爹可是沈万财沈员外!就是知府大人来了,那也要是给我爹三分薄面的!”
“原来是沈公子”
季长平嘴上说的客气,面上可是半点客气也没有,眸光犀利
沈崇当他怕了,口气硬了不少“知道就好,还不赶紧把爷放了,爷说不定还能饶你一命”
长指轻叩着圈椅的扶手,季长平看了眼地上的沈崇“沈公子,接下来我问什么你答什么,你若配合些,我便留你一命,你若不配合……那么,我便杀了你,来喂这湖里鱼”
明明是隽朗温文的模样,却偏偏用清冷淡漠的声音说着这样骇人的话
沈崇惊恐的抬头,才现季长平根本不是开玩笑的样子“你敢!”
挣扎要起身,却被陈风又是一记刀背给拍了回去
“老实点”
季长平摆了摆手示意陈风停手,淡淡的问“你与方才的女子是什么关系?”
沈崇被打的彻底老实了,听到季长平问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你是说宛娘?”
季长平面色一沉,眼尖的陈风赶紧上去又是一刀背“宛娘也是你能叫的!”
沈崇赶紧改口求饶“是傅姑娘,傅姑娘!”
他算是明白了这个男人是冲着傅宛鸳来的,喘了几口气又说“我就是一时喝多了,我可什么都没做!”
“什么都没做?”
想起傅宛鸳脖子上斑驳的痕迹,季长平眸中透着瘆人的冷意。
“我,我真的是喝多了!一时昏了头!今日之前我可是连傅姑娘的一根手指头都没碰到过!”
见季长平不说话沈崇又急忙说“当初傅姑娘孤身来云阳,还是我出手帮了她,将铺子租给她!你不信可以去问她!”
“今日是你强迫她上的船?”
“当然不是,傅姑娘是自愿的”
“哦?”
季长平原本倚靠在椅背上的身体微微前倾审视着他
沈崇被看的一阵心惊,脑子飞快的转了转,咽了咽口水“我,我就是,就是随口提了那么一句,我也没真想让她还钱”
半响,季长平轻笑了一声靠回了椅子上,倒是个知道避重就轻的小狐狸,罢了……
直到季长平靠回去,沈崇才觉得周身的压迫感淡了些。
正偷偷松了口气,就听得上坐的男人淡淡地说“陈风,拿五百两银子给沈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