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的几日,刘仲和云丹跟着阿错上山捕猎。丰收节,婚礼和继任仪式着三件大事,不管那件都要消耗大量食物和祭品。他们忙得不可开交,放地箭,设陷阱,设栏下套,设石头压子,设大木笼,这是用来抓猴子,有时候一次可以抓到二三十只。
那个石头压子很小,刘仲翻来覆去的看,阿错解释:“那是用来捉山鼠的,叫‘阿德古’,我们原来不吃鼠肉,跟博噶尔人学的,其实我们跟他们学了很多,包括盖房子。”
对于两族对峙的局面,他觉得一直这样下去很危险。
“你们有吃老鼠?”
刘仲忽然想起这两天阿奴给他吃一种烤得薄薄的透明的肉片,每次阿奴都笑得不怀好意像只小狐狸,她似乎从来没有碰一下那种肉,难道那是老鼠?
见阿错点头,刘仲和云丹的胃里翻腾起来。见他们开始呕吐,阿错连忙跳开,这才突然想起阿奴不让说,他挠挠头,原来他们害怕老鼠。
第二天他们现了一只熊。
后来,跟熊一起抬回来的还有云丹,他的脸被野生密蜂蜇成了猪头。刘仲和几个阿依族人也被叮了几个包。
阿奴和罗桑吓了一跳,见云丹只是脸上十几个大包而已,虽然到处是擦伤,但是没有大碍,呼吸均匀,又放下心来,死不了,干脆将他与丹派一块放了。
这里野生蜜蜂很多,蜂巢跟着水桶似的,有的挂在悬崖上,有的就挂在树上。采蜜也容易,点一把柴禾用烟熏,把蜜蜂熏跑了就是。还好是蜜蜂,要是毒蜂,云丹的性命就危险了。
讲起来云丹被蜂蜇的经过,阿错忍俊不止。他们正在搜寻猎物,‘咚’的一声巨响吓了众人一跳,循着声音过去才现是一只棕熊,已经不会动了,看样子似乎是从悬崖上摔下来。云丹本来左手骨折,只是出来散散心。他最早现的,就先走过去将熊拨开,结果熊的胸前抱着一个蜂巢,蜜蜂冲出来群起而攻之,等阿错点好火把将蜜蜂熏跑,他已经被叮的晕过去。幸好因为云丹没有带衣服,换洗的时候拿了阿错的长袖长袍,身上倒是没事。那熊竟是因为贪吃蜂蜜,爬上悬崖去摘蜂巢,不小心摔死了。他检查过了,很难得,毛皮很完整。
沈青娘见到了当时一路同行的奴隶们,现在已经不是奴隶了,成了阿依寨的佃农。那个叫秀秀的嫁给了三娃子,虽然当初买奴隶是为了改善阿依族近亲结婚的现象,但是阿依族婚姻自由,也就由他们了。他们分到了自己的小竹楼,两人原来就是农家娃,很肯吃苦,在寨子边上开垦了不少荒地。
秀秀兴致勃勃的将自己在山中采集的各种野生作物拿给沈青娘看,有野果:野桃,野柑橘,青木瓜,板栗,核桃,卓玛,达崩。。。有野菜:野山薯,达尔,乌七,宁一。。。有木耳和各种蘑菇,猴头菇,香菇,鸡丝菌,还有他们叫什么达果小木,夏的夏木。。。琳琅满目几十种摆在沈青娘面前,这两天为了庆典,寨子里的女人都上山采集这些植物。
秀秀说:“这里野果满山都是,只要勤劳些,吃是不用愁。”
穿嘛?见沈青娘看了一眼她身上的秸秆裙子,秀秀有些不好意思:“这是干活的时候穿的,用绳子将秸秆穿起来,很快就做好,坏了就换,方便的很。大家都这么穿,也就习惯了。闲暇我纺麻织布,衣服也做了几件,不过只有节庆的时候他们才会穿。”
秀秀脸色比刚刚买来的时候好了很多,容光焕,有了一点少妇的丰腴。
秀秀还神秘的说:“他们还吃虫子和老鼠,一开始我们不敢吃,不过蜂蛹和鼠肉烤了以后味道真的很好。”
其余的那些奴隶们有的被寨子里的人看上,各自婚配,就住到阿依族的人家里,没有的也分到了小竹楼,跟着寨子里的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他们这里都是女人当家,每个竹楼的主人都是女人,孩子也归女人,若是离婚,男人就被赶出去回娘家。秀秀说完对着三娃子哈哈大笑,三娃子被笑得红了脸,这不就是上门女婿么?不过他也不介意这个。
沈青娘被秀秀说得有了兴趣,跟着寨子里的女人们去采集。她现这里居然有大片的野生黄果(柠檬)林,一个黄果居然有两个手掌那么大,拿给阿奴看,阿奴喜道:“那是野生的青柠檬,拿来泡蜂蜜极好喝,我都把它忘了。”
她将柠檬切片泡进蜂蜜水里,泡了一大陶壶,将秸秆剪作一段一段的当做吸管,拿去给沈嘉木和纳达岩等人喝,也顺便送一些给云丹和丹派。
云丹醒了,见阿奴抱着陶壶走进来,他肿成一条缝的眼睛里,黑瞳仁似乎转个不停。阿奴将秸秆对着他的嘴,见他一口气吸完,显然很喜欢,说道:“明天我叫人泡给你喝。”
他面无表情,实际上这时候脸肿的难受,什么表情也看不出。阿奴忽然叹气道:“阿爸叫我跟你说清楚,不是早说清楚了么?”
云丹嘴动了动,阿奴凑过去,听见他一字一顿:“跟--你--没--关--系。”
阿奴撇撇嘴角:“那就最好啦,我走了,丹派,明天你能起来吗?”
丹派摇头,阿奴微笑:“也好,你们俩有伴。”
喂丹派喝完,不咸不淡的说几句话,阿奴就走了,丹派见云丹一直不说话,问道:“你很喜欢阿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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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有多喜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