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还好好的呢,能陪我出门。我见他睁了眼看我,扔下手机跟他说话:“现在还头晕啊?”
“还有一点。”
“头还会痛吗?以前的事都想起来了吗?”
“不工作倒是没觉得。”
林秋伸食指碰了下我嘴角,扫掉零食渣,“要我说没想起呢?”
“不信。”
我很肯定他大部分都想起来了。
林秋提起嘴角,“医院准了我两周假,虽说症状减轻了,也没好完。我很多年没回家了,不知道家里现在怎样,你看了别吓着啊。”
“有多久没回去啊?”
我问他。
“八年了吧。起初是不想回去,后来是没时间回去。”
林秋坐了起来,拉着我手,“好不容易有时间了,状态却不怎么好。”
他是觉得回去了也没有人在吧……换我也不想回去空房子里。“以后我都陪你啊。”
我说,“你什么时候想回来了,就带上我。”
我好像也没说什么特别的话,可是能感觉出林秋很高兴。他这个人真是奇怪,其实找朋友陪着回家并不难吧。难得见他这么岁月静好的表情,微低了头笑得若有若无的。
我俩只有一个小行李箱,想着就两三天,只带了几件换洗内衣。林秋受伤这几天没洗过澡,时常在自我嫌弃,他只去了一次理店,平躺了让人打理头,说那样没关系。如果不是我手受伤的关系,倒真想让他躺浴缸里我亲自上手。
林秋和我下火车没直接回家,拉着我找了个宾馆放东西,我不解:“回家干嘛还住宾馆啊?”
他一双眼瞧过来,“子晏平时会说你笨吗?”
“不会?”
听他喊子晏我总觉得比我还亲是怎么回事。
“那么多年没回去,还能住?”
“不就有点儿灰么?我可以打扫啊。”
我自觉打扫一间屋子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林秋听我说完,“被子都搁了十几年了,你想盖一盖?”
“啊!刚还说八年,怎么又十几年了?”
“我只说八年没回去,之前回去看一看也没洗被子啊。……笨。”
林秋手搭上我肩,跟我“兄弟好”
地走了一路,试图让我意识到我的逻辑问题。
“你真是好讨厌啊。”
“还有啊,水电什么的都没交过,水龙头有没有水我都不知道?”
“又没欠费……怎么会没水。”
“我上次回去就已经快没水了,会堵上的,小——”
我瞪林秋一眼,不让他说出那个笨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