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凡正在默默纠结着急,那边6氏先说话了:“乖孙啊,其实男子去行院应酬,宴饮叫个卖唱的也是寻常事。你6表哥已经十八岁了,这算不上什么。他不带着你,是因为你还小,早早被那些女人沾上不好。你可不要觉得是6表哥对你不亲厚,不带你去,他这是为你好。”
这是谢凡完全没有想到的思路,本来害怕自己人设崩塌,没想到祖父母作为古代“土着”
会是这种思维方式。谢凡一时语塞,也不知道该对着祖父母作何反应,说话也不是,闭嘴也不是,别别扭扭的。
那边谢氏夫妇看小孙子沉默不语,脸色涨红,以为是6氏说中了谢凡的小心思,小少年在害羞了。老夫妇两人默契地对望一眼,岔开话题又闲聊几句,就打谢凡上床睡觉了。
谢凡躺在床上实在心绪不宁,“自己来了这几年都在家里一心读书,对于这个时代的认识实在是有限。虽然物质生活上的种种不便已经习惯,但是思想上,还是想当然在按照前世的三观在思考。要真正理解周围人,理解这个社会,自己必须理解这个时代的三观,哎,我太难了。”
一阵长吁短叹后,他油然而生出一种无力感:“终究不是自己改变了世界,这个世界就先改变了自己。”
如果谢凡知道6有富知道6平友的秘密之后,应对之策是预备给他说亲,以及送两个漂亮丫鬟,甚至还想和6平友的“情敌”
伍达志结交,他才是真正瞳孔地震,三观稀碎。
第二天三人早早起床,用过早饭,谢老秀才和谢凡祖孙两人穿上出门的体面衣裳,6氏和兰花正在装拣礼物。就听到来兴在门口喊:“李秀才老爷到啦。”
几人都笑了,正准备出去李秀才家,李秀才就来了。
这边李秀才带着李宁一道来了,谢老秀才连忙迎到正屋坐下,兰花奉上茶水点心。谢家祖孙和李家祖孙四人说些闲话,因为谢凡李宁两人都取中了童生,所以免不得提到进学,李老秀才也是心情大好,说到高兴处就给谢凡留了十道题为了进学准备。谢凡如获至宝,恭敬接了。
谢老秀才也要给李宁几道题,李宁却摆手不要,说这几天李秀才和周先生都给自己留了好多题,简直看不过来。李秀才便骂李宁“不知好歹,就知道玩耍”
。谢老秀才也不恼,看李宁的样子就笑了,四人谈笑十分欢快。
又提到溧水县和南京城分别有县学和府学,李老秀才说应天府学政是名宿大儒,文坛领袖。自己有心想送李宁去应天府学,但是毕竟路途远,花费也贵些,加上李宁年纪小,一个人去家里实在也不放心。
谢老秀才也随声附和,说学院虽好,但是怎么舍得小孩子独自离家去南京,冻着饿着怎么办,就在县学就很好。实际上谢老秀才也希望谢凡能有个大儒做宗师。但是实在担忧的是宝贝孙子小小年纪一人在南京,万一走上儿子的老路,现在谢家就只有这一个独苗,有个三长两短,自己简直对不起谢家列祖列宗。最好还是把孙子送到县学,在自己眼皮底下看着,照顾着,放心得多。
两位秀才的这番讨论,谢凡反倒是不担心,因为进学也要看成绩,考上了再想,现在不着急。
注释:考生参加县试和府试及格者称童生;之后参加省、府所在地方书院考试,院试及格,称生员,俗称秀才。明代院试在府城或直属省的州治所举行。主办考试的官府,南京、北京为学院,各省为提学道,简称“学道”
,后来都改称为“学院”
。学院的长官称“学政”
,又可以称“学台”
“宗师”
。学政由中央派到两京及各省任职,任期为3年。在任期间,要依次到所管辖的各府、直隶州主持岁试和科举考试。学政亲临考场叫“案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