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廷魁兴奋道:“不瞒你说,我正在追一个女孩子。这段时间她对我若即若离时好时坏,我一直搞不懂是怎么回事。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人家是嫌弃我工作不行呗。”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要想真得到她,那就得找个好工作比她强才行。”
他又拿起酒杯道:“耿志扬!老耿!我敬你一杯!咱俩干了!”
耿志扬望着满满的酒杯直打怵道:“老侯,我的酒量很一般。照你这种喝法,今天我非喝醉了不可。”
他举起酒杯建议道:“人家相薇薇结婚咱们俩喝醉了不太好。还是意思一下吧,留着点酒量等着人家来敬酒。”
“酒逢知己千杯少啊!”
侯廷魁心有不甘道:“等下次找个机会,咱们俩好好喝上一气。”
有道是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婚宴虽然热闹,但终归有结束的时候。新郎新娘敬酒的环节过后,宾客亲朋们66续续告辞离席而去。耿志扬也跟着一个桌上认识或者不认识的同学一起离开了酒店。
午后的风雪势头稍减,耿志扬顶着寒冷的北风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积雪缓步而行。走的累了抬回望,只见原本宽敞的柏油马路已然变成了一条白雪皑皑的玉龙,蜿蜒着伸向远方依稀可见的天尽头。
当天晚上王景光从索凤县打来电话,说是省化集团明天一上班就把第二笔款项共计三十万元打到化机厂账户上,并要求三天内浓缩塔设备运输到安装场地。
“不着急的是他们,着起急来的也是他们。”
王景光忍不住抱怨道:“三天之内就要把设备运到他们厂?他们也不看看现在下了多大的雪,装车运输都麻烦得很,能快的起来吗?”
耿志扬宽慰他道:“他们要求是他们要求,遇上这么糟糕的天气咱们做不到也没办法。索凤县那边要是处理得差不多了的话,我看你赶紧回来找车给他们运过去吧。时间上拖上一两天估计也没多大事。”
“行,我争取明天回去。”
王景光道:“化肥厂给了我一张十八万的承兑汇票,算是支付的第三笔款项。”
“承兑汇票?”
耿志扬皱眉道:“没有现款吗?”
承兑汇票不能及时贴现,必须等到承诺的期限到了以后才能转化为现款,而在这段时间内是没有利息收入的,因此对于接收者来说是要付出时间成本的。
“没有。”
王景光道:“化肥厂收上来的净是些承兑汇票,要不然能给咱十八万?比合同上多了六千块钱呢。”
对于一个经营企业来说,必须维持一定的现金流才能运行下去。否则一旦资金链断裂,企业无法维持正常运行,就会引起不可预测的严重后果。
所以企业拿到承兑汇票后,宁愿赔上一点钱也要尽快把它花出去,而不是用宝贵的现款来贴补它的漏洞。
“承兑汇票就承兑汇票吧。”
耿志扬无奈道:“总比一分不给要好。”
他又问道:“明天省化集团答应给的不是承兑汇票吧?”
“那个不是。”
王景光笑道:“他们那是电汇的现款。”
“那就好!”
耿志扬叮嘱道:“王哥,打到化机厂账户上的钱你要及时取出来,免得夜长梦多出什么意外。”
“我明白!”
王景光道:“你放心吧!明天钱一到账,我就跟厂长写申请。”
“还有两个多月就要过年了。”
耿志扬叹道:“这次咱们也得过个大碗喝酒大秤分钱的痛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