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谢意开了口,赵岁袅把卷子往谢意的方向挪了挪,“谢意,能麻烦你帮我看看这道题怎么做吗?”
谢意浏览了一遍题目,从透明盒里拣出一支,划下关键数据,“用质心系动能定理。质点系的质心动能增量等于外部外力对质心做功之和。”
这其实已经是高二的知识点了。
谢意突然想起来这点,戳在纸上,“要不要我证明质心系动能定理?”
赵岁袅回想了下,她还记得起来,“不用。”
谢意开始给她讲题,他讲题时神情专注,尖划在纸上,沙沙的声响,谢意用左手写下的方程递给赵岁袅,“听懂了吗?”
赵岁袅比对着谢意和自己的草稿,看完之后,点点头。
“听不懂再问我。”
“谢谢。”
果然是看物理专业书的大神。
看她还在费心琢磨,谢意开口:“这些奥赛题对于我们现在过难,你不会做很正常,班上除了我几乎都不会做。”
“那为什么黄老师还要布置给我们当作业?”
他们的物理老师叫黄河。
谢意把真相告诉她:“为了打击大家的自信心。”
这些学生几乎都是市里成绩拔尖的尖子生,不少人心高气傲,觉得自己就是未来的国之栋梁。
把他们能的。
黄河就是单纯地想打击他们,以及想培养在这方面真正有天赋而且对物理有兴的学生。
不过碰上赵岁袅这样认死理——既然老师布置了这个作业我就一定要做完的学生,黄河应该也会很欣慰。
中午有两个小时的午休时间,回到寝室放下书包,赵岁袅继续啃奥赛题。自己独立做出一道题的成就感是上网抄答案或者根据答案反推过程完全不能相比的。
她前世也是读的理科班,到高一高二都在平行班里徘徊,到了高三才升了重点班的吊车尾,那时候奥赛早已结束,所以她没经历过奥赛训练。
和她一起回来刚放下书包,玩着手机经过的叶落,走了两步又倒回来,手搭在赵岁袅肩上,“天啊,岁袅,你快把老师出的这套卷子做完了?”
赵岁袅现在做到倒数第二道题了,做完这张卷子她就午睡。
叶落笑起来甜美,一双眼睛弯似月牙,“做完后你能不能借我看看?这些题太难了,很多知识点我们都没学。我给我的私人补习老师看,他还没回我。”
叶落一叫嚷,把寝室里的其他两个人都吸引过来。
隋辩抱着本《碧血剑》,过来看了两眼,赞许地说:“都是奥赛题,能做完确实厉害。”
商陶陶刷完牙,握着牙杯从阳台外进来,叶落围观了会儿赵岁袅做题就拿着手机直奔厕所了,商陶陶给她让开道。
商陶陶的书桌在赵岁袅的旁边,她也拿出物理卷子看了看,却不敢在试卷上下,在草稿上写了写自己的思路,等到赵岁袅做完卷子,才拉了拉赵岁袅的衣角。
赵岁袅偏过头,商陶陶正充满希冀地看着她:“岁袅,你可以帮我看看我做的第一道题这么做对不对吗?”
很少有人会拒绝一个懂礼貌又萌萌的女生。赵岁袅给她讲完题,又把自己的卷子借给了叶落。
第二天物理课。
黄河拿着大家的卷子站在讲台上,他和常江差不多的岁数,都是将近四十岁,不过他身体更圆润,像尊乐呵呵的弥勒佛。
“这卷子你们有一个人能做完就很厉害了,应该说,能凭借自己的能力做对三道题都很不错。至于那些上菁优网查答案的,一看就看出来了,这题根本不是给你们做的,做不来空着也很好,不要抄。”
黄河一番话已经很委婉,但还是刺破了其中不少尖子生的面子。
黄河扬起几张卷子,“我们班还是有一些人才,不错不错。我一定要着重表扬叶落同学,她虽然没做完整张卷子,但她却是唯一一个写出多种解法的人,很难得啊。”
他看着叶落和蔼一笑。
叶落也甜甜地笑,“老师,这张卷子也不完全是我自己做的,我问了很多人才想出来解法。”
“你能理解到也很不错,这第一道题的知识点正好和我们要学的第一章有关,你上来和大家讲讲做法。”
叶落起身,走上讲台,“老师我写了三种解法,都要讲吗?”
黄河把讲台让给她:“你能讲出三种就讲三种吧。”
她的第一种解法简洁明了,思路清奇,和赵岁袅卷子上写的相差无几。叶落讲到一半,思维有些卡壳,对大家歉意地笑了笑,在讲台上找出自己的卷子,对着卷子上的解答先抄在黑板上再一步步解释。
过程她也不太熟悉,不过她也能做到自圆其说。
谢意一只手撑着下颔,一只手把玩着按动,按进、弹出,听叶落讲题听得百无聊赖,对着身边的赵岁袅说:“为什么要给她抄?”
赵岁袅听了叶落讲题,叶落能懂过程的解法,但她自己明显做不出来,只是看了后能明白而已。
不过……
赵岁袅:“你怎么知道?”
谢意懒得听了,低下头翻了翻自己的记,“昨天讲题时看了一眼。她第一种解法抄了你的,第二种解法老辣精准,像教辅书答案,她对过程作了扩充,”
谢意抬头看一眼叶落写的过程,评价,“不伦不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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