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我救她,本身也不是为了什么。”
路栀模模糊糊感觉到后怕:“那我真还算命大。”
“嗯?”
“我小时候也去美国旅游过,但是那时候还太小,才十多岁,现在都没印象了。”
她猜测,“不过估计在你那个枪击案之前吧。”
“如果那几年有大型枪击案的话,我妈也不会放我过去。还好错过了。”
她又偏头,忍不住靠近些去看,呼吸均匀地喷在在他侧腰、小腹:“那后来纹身,是因为有疤吗?”
“嗯,子弹没有直接穿透,卡在肌肉里面,所以需要切开取出,”
他偏了偏,“后腰就没有切口。”
她端详了一下,果不其然。
“反正如果是我,肯定不会这么没礼貌,救了命这么大的事,最起码也应该感谢一下吧,”
她说,“而且还有很多药可以防止疤痕增生,如果你救的是我,我肯定不让你留疤。”
“无所谓。”
他说,“印记而已。”
她难得地很赞同,“是啊,这算你的勋章,光荣的。”
他启了启唇正要说话,忽然音节一顿,是她的手好奇又天真地碰上那块皮肤,她爱开空调,因此指尖也是凉的,冰凉微软的指腹触上感受迟钝的疤痕,有一种特殊的麻痹感。
一针皮肉麻醉。
路栀仔细感受着手指传递的讯息,天然不平整的疤痕让触感像是在爬山丘,生动一整簇火焰的同时,也带独特的、奇妙的体验感。
“别摸了。”
他说。
她切一声,收回手,“你好小气。”
他扣上纽扣,“再小气你摸也摸了,听也听了。”
“免得你又说我占你便宜,”
她伸直腿将袜子拉下半截,“给你看,喏,我也有。”
她右侧脚踝内,纹着一支长短刚好的栀子花,简单的青绿色线条,柔软的花瓣和根茎,除此之外再无其他颜色,衬得肤色愈白,像打磨光滑的玉。
他半跪在床垫边倾身。
这姿势太有压迫感,她不知为什么,第一反应就是向后撤,但并未得逞,很快被他握住脚踝,他掌心是热的。
傅言商抬起头,和她平视。